男人擤鼻涕,像卡车碾过一地的无壳蜗牛,滋滋响,“那是因为——因为——啊嚏。赶快做作业啊!妹妹都被你带得三心二意啦!”
两横:“哦。”
安静了一会儿,两横又问:“叔叔,给我们讲个笑话吧,活跃一下气氛。”
男人的语气听起来快疯了:“你给我闭——啊嚏——闭——啊——,好吧。我讲一个笑话你就再也不说话了,好不好?”
两横:“那要看你笑话好不好笑。我跟你说哦,上次我跟我爸爸去看牙齿,那个医生讲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就是葡萄牙疼那个,你说的至少要比那个好。”
男人:“好,我说一个。刚想到的。你看,箱子上印的都是猴子,对不对?猴子垒起来叫什么?”
两横:“叫什么?”
男人:“垒猴啊!哈哈哈哈。”
只有男人的笑声。两横没笑。
倒是板凳扑哧一声,赶紧捂住嘴,宋野瞪他。
男人的笑声越来越小,心虚地问:“不好笑?”
两横:“不是好笑不好笑的问题。是完全听不懂的问题。”
男人唏嘘起来:“方言保护工作,任重而道远啊。”
两横:“叔叔,我们玩欠债还钱的游戏吧?”
男人:“不行。这里都是货,碰到摔坏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