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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新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跟多多说一下呢?

看到桌上的花,田新很快就下了决定,跟多多说:“妈妈去上班了,多多,跟妈妈再见。”

多多在儿童椅上转过身,扒着椅背看着田新。

田新紧张了一下,看看时间,想:今天该不会又迟到吧?刚好又碰上老板心情不好的时候。

田新已经做好了分别失败的准备,要去哄多多,多多却冲妈妈挥挥手,“各各!”然后又转过身,笨拙地夹着鸡蛋要去蘸哥哥身前的酱油盘子。

田新看了一会儿,确定多多不哭也不闹,这才一身轻松地出门。

门关上后,田新又听到左左的叫声,“啊!多多!溅我一身!”

她站着听,过了一会儿,左左说:“好吧,我也想蘸,告诉我右手是哪只?这只?这只?”

田新笑起来,进了电梯,碰见张大爷,她习惯性地打招呼:“大爷,你不——热啊!”

张大爷一年四季背心短裤,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上公交车大家都抢着给他让座,只因为实在怕打不过他。

就这样的人,今天居然穿了长衣长裤,还裹得严严实实,不留一点缝隙,肿得像个包子。

张大爷捂着嘴打了个喷嚏,病恹恹地说:“感冒了。”

“你要注意身体啊,着凉了吗?”田新昨天头晕晕的,睡了一晚上,让孩子们溜出去,差点出了大事,更认识到身体的重要性。

“嗯,其实本来不会着凉的,就是搬了辆车,出了一身汗,又被风一吹,就感冒了,搬车时还伤到腰——”张大爷敲自己的老腰,开始怀念起自己以前双手如鞭,击打身周各大经络,活血化瘀,如狼似虎的功法了。

“搬车?”田新还准备再问,电梯已经到1楼了,她先走出去,回头看,张大爷还捂着腰慢慢在后面走。

为什么要搬车?

田新想了一下,就不再去想,可能是多多不再分离焦虑,也可能是昨晚睡了长长的一觉补足了精神,或者是梦里闻到的那月光星影似的花香,今天田新一身是劲,走起路来,脚上像装了弹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