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穿好了。”瞿稀说。
“去二楼厕所。”王梦怡说。
“然后呢?”
“然后,泼水。纸尿裤和泼水,这两个概念合得来。主题突出,重点鲜明,而且富含多种意义,可以说有了纸尿裤,里外都不怕水,大家一起跳起来,凹成三角形,大喊保证天天干爽,我选择包大人。也可以说这是年轻人的毕业照。”
“怎么说?”瞿稀眼神从拉稀变到拉干,注视王梦怡。
王梦怡说“还有比纸尿裤更显年轻的裤子吗?”
瞿稀大喜,叫上一帮人,端了水,去二楼厕所泼水。
王梦怡现在想起来,还记得那水泼成了雨,泼成了海,同学们穿着纸尿裤嘻嘻哈哈,像一群刚满周岁的孩子,偶尔还会误泼到其他上厕所的人。
王梦怡对基二说“我记起来了,泼水泼到了苏纸梅,是不是?然后呢?”
基二说“你也泼到我了。不过是我不小心,刚好走到那里。总之——嗯,苏纸梅正要去拍毕业照,然后衣服弄湿了,然后她就跳河自杀了。”
“嗯?”王梦怡跟不上基二的思路,或是说,跟不上苏纸梅的思路,衣服弄湿了,为什么要跳河自杀?
“为什么?”王梦怡问。
基二低头,眉头攒起尖来,想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二七班班长就是这么说的。可能,可能她很重视拍毕业照吧。”
王梦怡还是很难理解,继续问“就这样啦?还有吗?”
基二说“还有的,后来有传言,说她怀孕了。嗯,就这样了。”
基二说出这些话后,像是吐出一块石头,轻松了不少。
王梦怡怔了会儿,这才理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