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盯着对面病房的窗户看,有几次甚至都看到了一个淡淡的“上吊”血字流出来,血从黑暗中渗出,像从一头长发下破裂的脑壳流出一样。
他再眨眨眼,“上吊”两个字又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朱逸之稚嫩的童音。
“我叫猪鼻子,大叔,你真名叫什么?”
“给我治病的医生姐姐说我的病严重了,要动手术,我很怕。”
“老王,你们大人也会害怕吗?”
“医生姐姐跟我说的,痛苦就像大便,每个人都逃避不了。该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
“等我手术完,要是没死的话,也送你一个礼物。”
“我要是不好好唱歌,手术失败,可是会死的。”
最后童音音调转高,开始唱一首歌
“你不陪我玩——”
“我自己玩——”
“我去河里挖小孩——”
……
王梦怡爬起来,开了门,逃出去,一直跑,一直跑,明明喘气喘到肺都要撕裂,却不敢停下一步,也不敢回头。
他一直跑到不好披萨店,冲进店里,服务员正提着一袋披萨准备出门,差点撞到一起。
“老板,这么晚了,你过来干吗?”服务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