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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会儿,他无奈地脱下外套,裹住黑贝,黑贝比想象的要沉,秦丁的心跳像鞭子抽打,在鞭尾末梢突破音障炸响,两个手腕处也震得发麻,好像黑贝的心隔着肉震起来似的。

他小心翼翼地抱出去,像是好不容易把婴儿哄睡的妈妈。

秦丁用屁股顶开了玻璃门,不急着走,先长了脖子往两边看,一边马路的尽头是正在扫地的清洁工,另一边是桥,桥上有个黝黑的圆形摄象头。

秦丁确认没人后,抱着黑贝走到枯井边,先放下来,再去搬石板。

石板比想象的要重,他又怕突然挪动,蹭出锐响,惹来清洁工的注意,格外小心。

全身的汗都浆了两层,石板才挪开一条缝隙,一股腐烂的气息喷出来,呛到秦丁。

他停下,走到一边喘口气,手指还在发抖,手指上有血。

秦丁吃了一惊,搓了搓,不痛,才知道是黑贝的血浸透了外套,又染到手指上。

他马上又回去搬石板,直到一条狗大小,就把黑贝抱起,连着外套一起丢下去,噗,一声轻响,带着更浓的腐气喷出。

借着微弱天光,秦丁往里瞄了瞄,有点失望,枯井比想象的要浅。

这时清洁工的扫帚声突然断了一下,倒了垃圾,就拉着车往回走,秦丁赶忙搬回石板,然后站起准备走。

石板里传来一声响,像是棺材里的哈欠声,秦丁愣了一下,再去听时,又没了。

也许是黑贝的魂离开狗身的声音,像极了开香槟瓶盖时的波声。

秦丁再不敢在井边逗留,快步走回宠物店。

还有很多事要做。

首先,要把地板清理了。

秦丁去宠物店的卫生间,走进去,他听到水声,卫生间的灯好亮着,他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