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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因为一场医疗事故意外死亡,除了奶奶来看过一回,再没人来过,据说是还在打官司。

陆文一手掀开白布看,婴儿的脸白的几乎与布融到一起,白布掀起时似乎都能听到胶带般的滋滋声,陆文的动作慢了一拍,生怕惊扰到这个小天使。

死婴的双手握拳举着,像是投降。

陆文看了会儿,叹口气,放下白布。他还记得这婴儿送来时裹的布,绿底红花,还有一个个卡通狗的形象,很是可爱。

现在那布不知扔到哪里,只有这死婴白白净净,除了皮肤下透出的青紫,几乎就像睡着一样。

一切正常。

陆文写了四个字,再去看5号酒窝。

太平间只有一个出口,老式大铁门拴着,离出口最近的7号,再依次往里排开直到靠墙的1号为止。再就是水晶棺了。

陆文卷起白布,露出酒窝的脸,脸颊上的酒窝还在,还是那么深,那个美梦还没做完吧。

一切正常。

陆文正要在记录单上写,笔尖划了一横就停了下来。

5号的记录单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手腕处有轻微骨折,脚踝扭伤,死因是后脑遭钝器大力击打。

每天一点点的微小变化都记录在案,和陆文偷懒式的写法“一切正常”完全不一样。

光看字迹,陆文就知道是谁写的。圆圆!

又是她!自己放假不在太平间的时候,她就可以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