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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豆一样大吧,重点还不是大,那一块窝在耳道里,被棉签压实了,一层又一层,整整一块,我挖了很久才出来,掏出来的一刹那我整个人都快晕过去。我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不要扔,包在纸巾里,结果他扔了,扔了!你知道吗?我还打算好好欣赏一下他就扔了!你能明白我当时的心情吗?”余玫蕾越说越激动,拳头都握起来。

章本硕终于有点理解余玫蕾的想法了,这是个挖耳屎成瘾患者。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

“我懂了,还有呢?”

“没了,就这样,反正在他没长出一耳朵的耳屎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和他和好的。”余玫蕾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还很生气。

不过话匣子总算打开,余玫蕾开始倾诉她的挖耳屎经历。

从小姥姥就跟她说耳朵不能挖会破的,她也一直没动过,从来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偶尔妈妈看到,拿着老式圆头发夹说要给她挖耳屎,她就远远跑开,只怕耳朵会被挖聋。

直到有一天游泳回来,耳朵开始发胀,发痒,走路的时候,耳朵里咯咯的响,头晕难受,吃饭时张嘴耳朵也会噶吱乱响,只想把里面的东西挖出来。

过了几天,没有好起来,反而越来越严重,别人说话的声音都轻了许多。

妈妈跟她说是耳朵没挖,耳屎遇水泡大了,就硬把她压在腿上,一只胳膊架着,再三保证只挖外面的,一点点捞出来。

就是那一挖,挖出了她的耳瘾,一发不可收拾。

以后有事没事,隔个几天就找妈妈挖耳朵,耳屎长不快,挖得勤了,出来的就少,一次比一次不爽。

她的目光就投向其他人,给爸爸挖、给妈妈挖,给姥姥挖,用弟弟的不及格考卷威胁弟弟给她挖,邻居家的小朋友到家里玩,用糖果诱惑他们排排队,挨个躺腿上给她挖,一个甜耳朵奖励一个冰淇淋,一个咸耳朵来包原味薯片。

挖到后来,技术突飞猛进,就是鼓膜上的一根头发都能挑出来,亲戚、朋友、同事也乐意给她挑。

余玫蕾说的时候,一脸陶醉,还沉缅于过往的荣耀时光。

章本硕的眼珠还转来转去,找她的本章说,系统说有,他却看不到,是方框太小,还是透明?

“余小姐,很多人都有成瘾的兴趣爱好,只要没有影响到身体健康,或是人际关系,都是可以的。照我看,挖耳朵这个兴趣好像没什么不对,你不需要为此烦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