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有何不妥?”穆寒水道。
“这个属下还未查到,只是得到消息,莫穿林少时曾……曾与夫人有婚约。”岁枯说罢悄悄去打量穆寒水的脸色。
穆寒水皱着眉,夫人既从未向他提及过此人,想来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
“知道了,另外的事呢?我叫你找的人,可有眉目。”穆寒水问。
岁枯垂下头,如往常一般回道:“主上五岁之前,属下并未上山,没有见过您说的那位小公子,主上忘记了他的名字和样貌,时隔这么多年,江湖之大,属下无能。”
穆寒水松开紧握的手,似乎没有多少意外,只道:“罢了,我也不过记得一个模糊身影,说不定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只是我幼时病中的一个臆想。”
穆寒水睁开眼睛,回身道:“你们各自做好准备,明日之事,不能有半分差错。”
说罢,似是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后身影一闪,没入了雨夜。
岁枯急步冲到门边,早已没了踪迹。
这一场雨并没有停。
第二日大婚,大雨如注,穆寒水喜服加身,红色的油纸伞遮着他大半边脸,马匹走在最前,身后是长长的游亲队伍。
婚宴设在花家,他要带着新娘的花轿游一遍扬州城,最后回到花家完礼。
街上看热闹的人并没有因为大雨而变少,他们都争先恐后的看花家的女婿,看他是否真如江湖传言那样少年风流,色如朗月。
只是那柄伞压的太低,不知隔绝的是这场大雨,还是在场的人。
游亲的队伍回来时,比预想的时辰早两刻钟。
穆寒水走到轿前,扶着花如韵下轿,让她先去后院休息,等吉时。
花如韵握着穆寒水的手,轻轻点点头,盖头上的流苏跟着晃了几下。
穆寒水走进会客厅,花策上座,左右两侧分坐着三位同花策年岁相当的人。
与此同时,花家的大门也被悄无声息的关上,门口的守卫早已换了人。
穆寒水略过在座每一个人的脸,然后拱手,笑道:“晚辈斗胆,不知在座各位,可是浣义帮闫帮主、鲲鹏派鲲掌门、凌仙阁江阁主。”
花策上前,托着穆寒水的胳膊,大笑道:“贤婿好眼力,这几位都是为父至交,他们鲜少露面,今日韵儿大婚,他们这才肯移驾来此啊。”
穆寒水一笑,不着痕迹的躲开花策伸过来的手,点脚退开数十步。
就在那几人察觉事情不对时,穆寒水右手抓着喜服,轻轻一扬,鲜红的衣衫裂了个粉碎。
头上的鎏金束冠落地,穆寒水一身缟素,与平日里的白衣不同,这身衣服像极了离修山上药阁主人的那一身丧服。
花策道:“贤婿这是何意?”
穆寒水从袖中抖出一支短笛,横到嘴边吹出一声脆响,霎时,几道黑影自四面八方涌出,纷纷站在穆寒水身后。
这些人来的太快,像是凭空天降一般,堂上的几人均脸色微变。
穆寒水道:“花总镖头、江阁主、鲲掌门、闫帮主,你们这些年过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