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今日是四月初八”,那小倌将酒喂到穆寒水嘴边,娇声道:“不是什么日子,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不是什么日子。
“对,的确不是什么日子……”
穆寒水半眯着眼睛将自己丢进这满室的旖旎里,可这些笑语繁华,突然叫人心烦。
他抓起一壶酒,走到窗边想吹吹风,想看看这如水的凉夜。
却一眼瞧见了端坐在对面屋顶上的阿叶,穆寒水虽看不清,却也知道阿叶此刻定是盯着他。
穆寒水坐在窗口,道了句:“过来。”
屋外的阿叶从对面阁楼下来,屋里的小倌却也当是在说自己,便过来靠在穆寒水腿边。
阿叶在不远处停下,穆寒水瞧也不瞧他,自己喝着酒,问了句:“事情办妥了?”
“是。”
“那我方才说,事情办妥之后就滚,你是聋了?”穆寒水道。
阿叶跪地,道:“属下不敢!”
穆寒水盛怒,抬手朝阿叶处一挥,阿叶被这一掌打的退开好远才勉强爬起,复又跪下。
其实穆寒水只用了三成功力,却没料到阿叶没有用内力挡。
“不敢就滚!”穆寒水说:“犯上不尊的东西,我养你做什么!”
此刻阿叶眼里的神色才变了变,不同于往日冷冰冰的模样,他捂着胸口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不住的打颤。
他嘴角动了动,最终开口,说了句于他而言很长的话,他道:“主上,今日是四月初八。”
阿叶不提这个还好,这一提穆寒水的脸色瞬间变了。
穆寒水伸直手臂,玄丝线从袖口钻了出来,阿叶没有看见玄丝,可他知晓穆寒水的每一个动作。
玄丝线意料之中的,像是一条饿极了的毒蛇紧紧的缠住阿叶的脖子,阿叶难受的蹙紧了眉头。
穆寒水生冷道:“你当真活得不耐烦了么?要你来提醒我是何年月。”
阿叶跟了穆寒水两年,他知晓每年的这个日子穆寒水都是在汾州过,每每这个时候,穆寒水总是独自一人坐在屋顶喝整夜的酒,也不与任何人说话。
阿叶的脖颈处已经有血渗出。他却一动也没动。
穆寒水本就烦躁,见他这般不听话,更是气从中来,便挥掌过去,趁机撤回了玄丝线。
怒道:“滚!”
阿叶被打出丈远,跌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
穆寒水脚下不自觉的跟着往前挪了一步,随即停住,扔了手上的酒壶,转身回了屋。
屋里原先的几个小倌吓得大气不敢出,穆寒水说了句:去把窗户关了,我们接着喝酒。便躺回了罗汉床上。
阿叶回来,跪在阁楼外走道上,受了伤的缘故,呼吸时轻时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