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女孩喜欢他。
因为那个女孩搬出了长辈,逼沈知非跟外面那些人断掉。
因为那个女孩在家族宴会上又哭又喊,说沈知非逼她吃药,逼她打掉孩子。
她有臆想症。沈知非烦不胜烦:老子碰都没碰她一指头,自己在外面把孩子玩掉了,回来赖在老子头上?
所以要找一个没什么感情的人结婚。
聂与心想,他是男人,既不用担心怀孕的问题,又不用担心沈知非增加什么额外的绯闻。就算拍到了他们俩在一起,也可以用好哥们儿来解释。
但是暗恋就真的是幸福的吗?
如果不是因为不甘心,女人为什么又要把自己的一生写进长长的书信里,让作家看到她的深情?
聂与也不甘心。
所以他用随便看看来让沈知非发现那一封独属于他的情书,那是聂与用近二十年的时间写成的,记录了他用尽心机去接近沈知非的点点滴滴。
但是沈知非最后得出了什么结论?
聂与说:我一向都分得很清楚,我知道你是谁。
我说呢,那天看见张宁宇魂儿都丢了想起你沈哥哥了吧?想去陪着人家是吧?就他那张脸还是照着老子整的你竟然还想问他要联系方式?
聂与:
我没有,我不是,你不要胡说。
沈知非微微地皱着眉,他看上去表情不是很好,鼻梁高挺,漂亮的眼睛里有着微微的绿色,像是真的生气了。聂与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想笑,但他还是有分寸的,知道这一笑自己今天也就得交代在这张床上了。他声音放轻了些,听起来像是在撒娇:你是不是生气了呀?
你是生气了吗?
沈知非没理他,他低着头翻了翻聂与的小盒子,从里面翻出来了一枚胸针。
这枚胸针他还记得,是早些年去聚会的时候带走的,丢了之后他也没在意,没想到今天在聂与这儿翻了出来。
沈知非觉得自己又心软了。
像是夏天里被搅成一团的肥皂水,五颜六色的泡泡堆在碧绿的榆杨树下,天空中的太阳洒下来金子一样的光,世界焕然一新,慵懒的调子在耳边回响。
正这个时候,他被人从背后抱住了。聂与跪坐在床上,从背后搂着沈知非的脖子,他耳朵尖有点红,俯下身,亲了亲沈知非的脸,又小声说:你是不是吃醋了呀?
倒更像是撒娇。
这个娇撒得沈知非直接三魂没了七魄,整个人都飘了。他转过头,亲聂与的嘴唇,灼热的气息洒在脸颊上和脖颈上,乃至胸膛前。聂与抱着他的头,喉咙里发出那种乍一听很痛苦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像是猫叫。他说:你别咬别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