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沈知非笑了起来,离得太近了,聂与看到了他尖尖的虎牙。沈知非说:是我不想一个人,我想跟你待着,你带上我好不好?

聂与喉咙有点痒,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点:好啊,那我等着你。

事实上他也不想自己一个人。

从结婚开始,他就想让沈知非陪他回去。但是经年日久的暗恋被压在心底,让他变得比谁都高傲。那种莫名的傲气让他即使是在婚姻里也不愿低下头。即使是再不愿意去做一件事,他也不会跟沈知非张嘴。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独立得要命的人,变成了沈知非曾经说过的理想的妻子。

聂与想,我又心动了。

沈知非变得太软了,像是最温柔的猫,一点点蹭过来,让人怎么都挪不开脚步。

他们在狭窄的隔间里亲吻,沈知非坐在楼道里,聂与捏着他的下巴,舌头一点点舔吻过去。从口腔上壁开始,到喉腔,舌根,涌出来的水怎么都收不住,唾液混在一起被囫囵咽下去,在逼仄的小空间里发出清晰又暧昧的响声。聂与的指头停留在沈知非的肩上,正要往衣服里滑,眼睛抬,就看到了一个笑眯眯的男人。

裴钰。

沈知非懒散地回头,扬声道:再看掏钱。

聂与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走出去的时候,还看见后面跟了个温言,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绿色的眼睛亮晶晶的。这小孩手里还拿着易昳常用的暖手宝,身上披着不怎么合身的大衣,应该是裴钰的,企鹅一样摇过来:所以沈知非不是渣男吗?

聂与从来不喜欢过于八卦的人,但是现在看着温言这样,倒是平白多了许多耐心。他拿出面巾纸,擦了擦温言嘴角没吃干净的蛋糕,温声问:你吃饱了吗?

温言笑了一下,虎牙尖尖的,看上去既伶俐又可爱。他几乎是半靠在聂与身上:我吃饱啦!外面雨好大!易导说要让我客串一个小朋友!小朋友是你的弟弟!

聂与揉了揉他的头发,觉得自己跟撸猫似的:开心吗?

温言低着头,嘴唇抿了抿,眼睛弯弯:开心。

喜欢演戏?

因为你好看。

温言说完之后,还偷偷看聂与。这小孩简直从头发丝到脚后跟无时无刻不透露着可爱,浑然天成似的。聂与总共没跟他见几面,每一次都被他夸了容貌。他还没说话呢,这小孩就歪了歪头,眼睛亮晶晶的:所以可以亲一下吗?

就亲一下。

裴钰说不能亲嘴唇,亲一亲脸好不好?

裴钰和沈知非还没出来,我亲快一点。

真的不能亲吗?

聂与简直想不通这小孩爱亲人的怪病是从哪儿来的,他万分惊讶:裴钰没把你亲够吗?

温言一张笑脸上登时就变了脸色,他有些气鼓鼓地转过身,刚好跟裴钰撞了对脸。

裴钰点点头:是我的错,我该反省。

然后他走过来,把手搭在温言肩上,声音明明是很温和的,但是聂与总觉得自己听出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你本来不是打算送我猫眼石戒指的是吧?你本来是准备把这玩意儿戴在我头上的吧?

温言哼哼唧唧不乐意:你不给我吃饭。

我怎么不给你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