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我的女孩吗?
不是。
聂与有些茫然地想。
我不是。
虽然我曾经有过这样的念头。
但是他实在是太疲惫了,类似这样的许多话都被放在了心底。他想一下,也就过去了。就像是现在,忍一下,也就没事了。
跟我拿什么乔呢?上次不是还吐吗?
讨厌我上你是不是?
微凉的带着茧子的手从身上摩擦而过,手下的皮肤光滑温热,很容易引起人心底深处的那种暴虐的欲望。沈知非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拥抱这具温暖的身体,半强迫半诱哄。聂与整个人从脖颈一下红了个透,但是那种白色也显得格外惊心动魄。他没有动,脸颊陷进柔软的枕头里。直到做完之后,那张脸才被沈知非扳了过来。
枕头上湿了一片。
沈知非方才还有些餍足的表情登时一变,他本就是五官深刻鲜明的相貌,冷下脸来,威慑力也是十足十的。他随手擦去聂与脸上的泪,眉心微微隆起,看上去有些骇人。聂与整张脸都被眼泪浸湿了,眼尾飞红,但是他的神情却万分空茫,像是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又或者他知道,但是脑子里一时没转过弯,他根本不想去思考这样的事。
沈知非终于冷笑一声。
真是委屈你了啊。
他直接起身,连看都不看一眼聂与,直接甩上了门。
其实那是很难受的。
聂与半躺在床上,他身上的痕迹还没有弄下去,床头灯被开到了最大档。他觉得很累,也很难受。他连自己哭了都不知道,茫然间才想了起来,哦,沈知非好像是来过了。
还说了很多糟糕的话。
聂与连委屈的心力都没有了,他只是想,我都没有计较他跟别人过夜呢。
他失眠很长时间了,这个时候,要是睡着了还好,但偏偏他醒着。于是身上的疼痛成了钝刀割肉,缓慢又漫长。他能听到沈知非砸东西的声音,能听到又又和小耳朵惊慌失措的叫,能听到外面刮着玻璃的寒风。直到凌晨,他才恢复了些力气,慢慢地去了浴室。
那真的很难受。
聂与把自己埋在了热腾腾的水里,他看着自己近乎透明的手指,心想,有什么意思呢。
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反正都是了无生趣。
他把脸埋在了热水里。
时钟一秒一秒地走过,那些争吵和愤怒都隔绝在水外,水流灌入口鼻,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浓重。聂与短促地笑了一下,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跳动那种像是遇见自己情人一样的,简短的幸福感。
眼前万花筒一样闪过许多东西。
他想起父亲的私生子,那时候他们还是孩子,并不理解大人之间的算计。他们在跑马场见了第一面,他送了他一块小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