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

声音忽然变得尖锐又刻薄:你是站在什么立场来教训我?

张青如慢慢地站起身,像是第一次认识聂与。

要是你再来找我,这位夫人,我会去报警。聂与风轻云淡:实在不行,我就把我跟您儿子之前在一起的事放到ringer上。我不知道这对他造成的影响是什么样的,但是对于您

聂与看着张青如,忽然嗤笑一声。

他不再说话,把奶茶瓶子捏扁,扔进了垃圾桶。

拨开门口垂下来的珠帘时,桌椅碰撞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地面发出尖锐的刮响。偌大而空无一人的奶茶店里,女人的声音像是贴着头皮刮过去似的:那你呢你不是之前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吗?你还穿女人的衣服,你已经完完全全心理变态了

聂与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头也不回:别他妈脸大了。

什么时候异装癖也能算作攻击别人的借口了?

张青如的声音戛然而止,显而易见的,面前这个聂与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彻大悟?

还是他原本就是这副模样,只是原来不会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

跟张青如谈完话之后,聂与就分外悠闲地开着车去买小蛋糕了。回家的时候,门口窗台边多了一箱药品。聂与看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搬了回去。

这一个月,他基本上都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上午出去半天,回家睡个午觉,下午打游戏或者看小说。没过两天,沈知非就摸清了他的规律,那天过来的时候,聂与刚刚醒,头发乱蓬蓬的,下来开了门。他还穿着白体桖大裤衩,露出来的小腿笔直雪白。沈知非给他送了小蛋糕,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道:下次张青如再找你,直接把奶茶泼她脸上就行。

聂与惊异地看了沈知非一眼。

事实上他只记得他们结婚后的一段记忆,在那些记忆里,张青如出场的次数格外频繁,每一次都是为了沈知非。可以看出来,她在沈知非身上耗费了巨大的心力,很难想象,沈知非会说出这样的话。

聂与慢吞吞地点了点头,给了沈知非一杯咖啡。

他们就这样彼此相对坐在吧台前,聂与拆小蛋糕,沈知非看聂与。聂与惊讶地发现,沈知非的手艺竟然很不错。蛋糕烘烤得恰到好处,浓郁的蛋奶香充斥了整个口腔。上面铺着的奶油也很细腻,吃多了也不油腻,有种丝绸一般鲜滑的质感。他很快就把蛋糕吃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喝了口咖啡,发表评价:很好吃。

你喜欢就好。

沈知非笑了一下,身体后仰,陷进柔软的椅子里。他看着聂与,只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静谧。哪怕聂与现在在慢慢想起来,哪怕他们现如今已经冷淡得像是陌生人,他仍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从那天开始,沈知非三天两头就会送一些东西过来。乔光也碰上过几次,没敢提聂与换锁的事,只是跟他沟通了进组的时间。最终定下来是九月初,晚沈知非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