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与?聂与?
乔光又开始嘎嘎嘎,他死死地皱着眉,挂断电话后很快就又拨了回去。这次聂与倒是接得很快,应该是才睡醒了。乔光直接劈头盖脸:不是,你俩到底咋样了,你得给个准话啊?公司早就想把你的微博要过来,还不是我给你压着?你
那边的人耐心出奇得好,甚至不紧不慢地劝了乔光一句:你慢慢说,不着急。
乔光登时就像是被谁捏住了嗓子。
他说:啊啊,沈嘴里的腔调生生地拐了个弯:四爷!
暗淡的环境里,沈知非站在床前。他披着睡衣,慢慢地把聂与的薄被掖了掖,眼睛就这么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已经睡熟的人,声音压低:我俩好着呢。
乔光以前就怕沈知非,也只敢在他背后拉着聂与说几句他的坏话。真要是当着面,好话一箩筐,硬往沈知非身上塞。沈知非对他也算熟悉,但是谈不上有好感。毕竟这人逮着机会就喋喋不休地劝聂与跟他分开,任谁听了都想收拾他。
乔光也沉默了下来,嘴里只会说是。
沈知非放松了身体,他的指尖从柔软的床单上滑过,握住了聂与温凉的手。聂与体温低,夏天还好,冬天的时候,每每到了睡觉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钻,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化在他身上。
沈知非目光柔和了一点,只是声音却依旧是那种惯常的,有些漫不经心的,带着高高在上意味的:乔先生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你以为我当时为什么要送你去他身边?
乔光大气也不敢出。
他是一个小小的经纪人,手底下虽然还有很多潜力股,但是毕竟没什么名气。哪怕是这些潜力股,也是沈知非给他塞进来的。虽然这个人没说,但是他能体会到他的意思。沈知非是想让他照顾好聂与。
结果照顾出来的人,三天两头闹离婚,动不动还玩自杀。
但是聂与毕竟是个既心软又念旧情的人,在他最艰难,最痛苦,最茫然的一段时日里,他连笑都不会笑,整宿整宿地失眠。乔光可以说是最先察觉到聂与状况不对的人,但就算是那样,也为时已晚。
沈知非还是从乔光那里得知了聂与的情况,提早结束了工作,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是乔光拦下了聂与的第一次自杀。
也就是看在这点情分上,沈知非才会在出了这事儿后,还想着抬他一把。不仅把聂与继续交给他,还往他手里又拨了几个人。
乔光低声说:是我知道您的意
沈知非慢条斯理地打断他:不,你不知道。
要不然你怎么会不明白,什么东西该说,什么东西不该说呢?
乔光陡然打了个寒战,耳边还是沈知非那种冷淡带着一点子冷厉的声音:要是接下来还这样,那你这张嘴以后也别用了。
沈知非轻描淡写地挂掉了电话。
乔光整个人都如堕冰窖,他入圈早,在京城也混久了,总能听到一些关于京城沈四爷的传说的。他心知肚明,沈知非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