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从意猝然脸色一变,有些狼狈地避开了聂与的视线。聂与随口应和了孙意一句,目光却一直落在陶从意身上。

孙意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但她是因为不知道内情,所以不经意开的玩笑。

那么陶从意又是为什么把这句话当真了呢?

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崔文秀带着一位客人回来了。李易然和程因也各自有所收获,算是凑齐了三单生意。大家各司其职,一直忙到了下午三点。太阳正是耀眼,程因在厨房用大馒头蹭红烧肉的汤汁,把盘子都擦得一干二净。聂与手艺好,做出来的红烧肉色泽鲜亮,油汁充足,连孙意这种几乎不碰荤菜的人都吃了好几块,更何况是程因这种把肉当自己本命的人了。

聂与把冰箱里凉的小甜食拿出来,想了想,又给沈知非拿了一份。回房间的时候,他还在看平板,掀起眼皮看了聂与一眼:那是什么?

聂与说:冻的水果捞

话音未落,就听到沈知非打断了他。

我的月子餐吗?

聂与:

沈知非似笑非笑:但孕妇是不能吃凉的,宝贝你是不是搞错了?

聂与:

☆、他怎么这么可爱

沈知非完美地把自己带入到了孕妇这个角色,懒洋洋地半躺在了沙发上。见聂与不说话,他还轻笑着问:怎么?不是在ringer上还挺能说的吗?

聂与:

说话啊,哑巴了?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像是在他的脸上镀了一层金。聂与用小勺在手里的水果捞搅了搅,他垂着眼眸,眼睫在下眼睑上根根可辨。他的脸天生带妆感,眼尾像是被小刷子刷过一样,有些水红,就这么往上勾。抬起眼看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无端的媚意。

聂与把水果捞放在沈知非面前,像是有些难为情:沈哥

沈知非挑眉:嗯?

聂与摸了摸鼻子:我开玩笑的。

沈知非拉长了声音,他仿佛是觉得有意思,脸上带着笑,一字一顿:开玩笑啊。

聂与用小叉子捞了一块黄桃,快速地扔进了嘴里。他知道他怎样才最好看,于是先是嚼了一下,又把那块黄桃抵到口腔的另一边,脸颊也鼓了起来。

沈知非目不转睛地看了他一会儿,舌尖舔了舔上颚。

操啊,他怎么这么可爱。

他之前观察过聂与吃东西,不管是吃什么,都捧着小碗,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他吃东西的时候也很专心致志,那两只猫不管怎么转悠都不理。偶尔歇一下,会笑着跟他说什么。有时候是娱乐圈的八卦,有时候是家里的一些琐事。外面下着雪,他穿着黑毛衣,整个人都给人一种蒲公英样的温柔和清新。

但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是他们之前相处得最好的一段时光。

眼前的聂与不知比两周前好了多少,笑容也多了,也会怼人,但是看起来仍然很乖。最重要的是他眼中有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