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怎么会有闹到那种地步的决心呢。
聂与这一睡就睡到了四点半,被沈知非叫醒的时候,还有些茫然。他去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集合了。傍晚的天色还是很温柔的,暑气渐渐消退,倦鸟归巢,一只土黄色的狗胆怯地躲在门口,被这样热闹的场面吵得不敢过来。
咱们今天得把这里收拾一下,喂猪喂羊,晚饭也得咱们自己做。冰箱里有食材,但是不多,差不多够明天早上。我刚才跟李老师商量了一下,要想完成十单任务,还是得拉人。
张默补充了一句:但那是明天早上的事了。
那咱们可以分配一下任务啊。
孙意拿着小风扇跟崔文秀在一块儿吹风,聂与直接坐在了门口的大石头上,百无聊赖地招逗那只小黄狗。小黄狗迟疑了片刻,慢慢地跑了过来,用额头蹭着他。聂与揉着小黄狗的头,不知不觉就笑了起来。
小动物果然全是治愈系的。
陶陶会做饭,那就辛苦陶陶了文秀和程程给陶陶打下手,孙老师留在厨房吗?
孙意吹着小风扇,她本就不想出去,当即点头表示同意。崔文秀也十分开心,喂猪对她来说是个又脏又累的任务,还不如在厨房做饭。
那就好,你们好好学习做饭,明天就全靠你们了。
张默笑道:咱们四个去把鸡鸭羊猪喂一下?
沈知非无所谓,但他对这样的活干得不多,低头问聂与:你想干什么?
聂与正忙着撸狗,他揉着小黄狗的肚皮,啊了一声:喂猪?
李老师,那咱俩去割草。沈老师和小与拌饲料辛苦了。
辛苦了。
张默和李易然背着背篓出去了,篱笆门咯吱一声,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发出的□□。程因走到水池边,忽然说:聂哥好受小动物喜欢啊。
沈知非倒是应了声:是啊。
又又和小耳朵就是聂与养的。本来是那样胆怯的小生物,刚从大街上被捡回来,一个没有耳朵一个没有尾巴,可怜兮兮地缩在一起,外面有点风吹草动,就要怕得浑身发抖。只有聂与能靠近他们。他常常抱着这两个小东西坐在飘窗那边,夕阳的余晖给他们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
那场面是这样美好,乃至于沈知非如今都不敢细想。但是每一个细节都像是刀刻斧凿一般深深印在他的脑中一样,只要想起一个点,就能勾勒出整幅画面,苍白又深情。
聂与对于喂猪竟然也是在行的,拌猪饲料的动作格外熟练。他根本没让沈知非插手,独自一人就完成了。工作人员把镜头扫在他的脸上,本来是雪色的脸颊如今微微泛红,一张这样的脸,手里端着一大盆猪食,哗啦一下倒进槽里。这场面的反差萌简直绝了,连沈知非都格外诧异:你怎么还会喂猪?
聂与拍了拍手,笑盈盈地递过来了个眼神:你猜猜。
沈知非想起了聂与的资料,上面显示着他小时候生活在农村。他不知道聂与在那边学会了什么,但跟他结婚之后,聂与几乎一手包揽了家里的家务,上至内宅设计下至烹饪插画十项全能。他对工作提不起什么兴趣,进演艺圈后更是格外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