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非关掉了聂与胸口处的麦。

他看了聂与一眼,脸上的表情颇有些意味不明。

沈知非哼笑道:怎么,没趁机对你做点什么,这让你很遗憾吗?

☆、他芒果过敏

灿烂的阳光透过车窗打进来,映在聂与的脸上。这仿佛是给他的脸上刷上了一层釉似的,精巧又细腻。他微微张着嘴,像是难以忍受这样直白的调戏。但是他的心却像是在太阳底下晒得发软的太妃糖似的,甜腻腻地泛着奶味儿。

前夫崩人设了!

聂与有些兴奋地想,怎么办?前夫好像更带劲儿了!

他的眼光果然无可挑剔!

他慢慢地垂下眼眸,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个无所适从的表情。他的声音细如蚊呐,几乎像是在□□了:沈哥,您别这样。

沈知非就这么定定地瞧了他几秒,坐姿更散漫了。他移开了视线,看着周围飞驰而过的景象。司机应该是节目组的,但是沈知非无所谓。他在这个圈里的影响力已经到了某种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这个节目播出与否都得看他的心情。

沈知非说:你经纪人应该已经跟你说了吧。

是的!说我想方设法甩了你!

聂与努力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他没说话,只是把头移开了。

沈知非漫不经心地笑着:怎么不说话?嗯?乔光没跟你说我是你老公吗?

是的!还说你曾经是我的亲亲小宝贝!

聂与终于张了张嘴,他的长相偏向清冷,但是一旦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就会显得分外柔软,像是漫上沙滩的温暖的海水。他用手遮了一下眼睛,声音有些涩然:都过去了。

沈知非看了看他,终究没忍心说什么。

事实上他想说一些更加下流的词语,他想让这张脸被朝阳和春水浸透,连头发都是湿漉漉的,映着皑皑的冰雪寒霜,连呼吸都带着火焰样的滚烫。

但是他的记忆却像是无法控制的水流一样,缓缓地就蔓延到了许久之前。他这段时间里经常想起过往,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看着聂与的照片,想着这个人刚跟他结婚的时候。那时候他跟现在失忆的时候还是很像的,身上有着朝气,喜欢尝试一切新鲜的东西。跟他闹别扭的时候,总是一天不说话。但是到了最后就崩不住了,会笑着抱住他,眼尾染了许多飞红。

所以这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变得郁郁寡欢了呢?

近一年的拉锯让沈知非筋疲力竭。他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那个人变得这样决绝。

这样决绝地要跟他离婚。

沈知非有些焦躁,他面无表情地从兜里拿出一盒糖,嚼了两片。回头一看聂与有些苍白的脸,登时就皱起了眉:你

聂与有些茫然地看了过去。

于是那声音像是陡然坠落还打着飞旋的飞机一样,九曲十八弯地低了下去:吃糖吗?

聂与失忆了,他不知道自己低血糖。

聂与还没说话,沈知非就兀自摸出一根棒棒糖,直接喂给他,声音又变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