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寒拒绝了好几次,很犹豫怕把他按坏了,劝他去找个专业的,最后都被小年总拒绝了。
后来渐渐的,他也就不提了,偷偷从网上买了参考书,心里琢磨着如果不行,干脆去报个班进修一下手法。
年晁云因为职业的关系,有一副好耳朵,所以对声音比一般人要敏感。
他不喜欢一切高频率的杂音,对公众场合任何刺耳尖锐的争论都格外反感。他觉得自己不喜欢听尖锐的声音是因为他父母从小一直吵架互相谩骂指责的关系。
但他喜欢戚寒的,干净又纯粹,和他的人,他身上的香味一样,靠近了,就像跌在林海雪松里,又像是泡在一汪温泉里,说不出的舒服。
所以小年总最喜欢的是一边享受按摩,一边听戚寒说话。
“寒哥给我念段诗吧。”
戚寒拒绝不了他,只能给他念一小段自己最喜欢的《浮生六记》。
他念“闲时与你立黄昏,灶前笑问粥可温 ”;念“人珍我弃、人弃我取 ”;念“今世不能,期以来世”。
戚寒的声音从胸腔里流出来,仿佛冷硬石块上流过的叮咚泉水,神奇地抚平了年晁云的焦躁疲惫。
年晁云是商人,而且神奇的有一些大直男思维,天生不是很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也不会去想内里的深意。但他喜欢研究戚寒读书时候的表情,虽然平平淡淡的,却很认真,莫名让人觉得舒服。
读到喜欢的部分,戚寒的眼神会变;读到触景生情的,他的眉心会轻轻一动。
年晁云就去戳他脸:“你怎么老记这些丧气话?”
戚寒辩驳:“哪里丧气?”
“什么今世来世的,什么捡别人破鞋……”
戚寒狠狠在他太阳穴一按:“谁捡破鞋?!”
“疼疼疼……好好好,你没有我也没有!轻点儿啊……”
过了几天年晁云又突发奇想:“寒哥,你给我唱首歌吧。”
戚寒一口拒绝:“不行,我五音不全。”
年晁云解释:“没关系,我也没想你唱得多好,我就是好奇。”
戚寒别过脸去:“不唱。”
年晁云撒娇:“寒哥——”
“不唱。”
“就一次。”
“一次也不行。”
任凭年晁云后来再死缠烂打,戚寒还是拒绝。主要是戚寒知道自己水平,自从以前被同学笑话唱歌像念书之后,他就坚决不再开口了。
更何况,年晁云什么天籁之音没听过,在他面前唱歌,那不是班门弄斧自毁形象么?戚寒坚决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