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要认识这么多年才能问。

“你问。”

“你和你那个omega上床是什么感觉？”

“……”程景轻咳一声，“……你自己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我，我试不了，”李承耀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纠结地要死，最后胡编乱造一个理由，“我爸你也知道，他肯定不允许……”

“得了吧，”程景一拍他的后脑勺，“你不说对方不说，李部长怎么会知道？而且你都二十多了，他也不会管你管得这么严。”

“程少……我跟你说句实话，”李承耀一脸快哭了的样子，好像说出实情就跟扒他衣服似的，“我试过……我，不太……反正就是……你懂吧？”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李承耀环顾四周，贼兮兮地压低声音凑近了说：“我对omega没有欲望，明白了不？”

“……”程景一时间竟然哑了火。

听是听明白了，就是不太理解。像程景有何羡这种宝贝似的omega，又正值年轻气盛，是真的非常不理解李承耀这种心理。

李承耀这下就跟开了话匣子似的，开了个头后面都顺溜了，“那天我去酒吧……造孽啊，我就看见了那谁，那个狗东西，我俩一见如故似的，一起喝酒。”

“狗东西是说邱旻？”

“对，别跟我提他名字。然后……我喝醉了呗，稀里糊涂的和他滚到床上去了。但是，但是！但是没成。我去，我俩都是alpha，这搞啥啊。我不同意在下，他也没硬来。”

程景抓住重点，“你在下？”

“兄弟您能给我点面子吗，我都说没同意！”

“行，你继续。”

“你说我醉了就算了，他怎么也跟着乱来？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出来卖的。”

程景彻底熄火了，等着李承耀继续语无伦次说下去。

“我想起来了，”李承耀突然捂住脸，“第二天我先走的，还往床柜上放了几张毛爷爷。”

程景说：“你还活着，邱总气度不凡。”

“……这不是重点，”李承耀说，“重点是——虽然当时我喝醉了，第二天还是记得的……我记得我有反应了，对着一个alpha！有反应！生理上接受了，心理上不接受啊，两A这怎么行？我爸会打死我的。”

程景听到的这个故事是超精简版，删了又删的那种，其他的李承耀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比如邱旻以为李承耀愿意，等磨刀擦枪准备上的时候，李承耀吓懵了，其实是吓哭了，邱旻无奈又心疼就没真来，最后互帮互助消了火，纯盖棉被睡了一觉，浪费一晚上酒店住宿费。

程景拍拍他的肩，送上真诚的祝福，“两A也可以有真爱。”

“不行不行……”

“你说怕李部长揍你，”程景说，“其实那只是借口而已，你想找个拒绝喜欢alpha的理由，只能从别人身上找。但实际上你心里已经承认了两A是可以的，只是不敢真的做而已。”

“邱总也是顶级的alpha，很多omega喜欢，如果你不抓紧可能就错过了。”

李承耀木木地看着他，反应慢好几拍，“小程你好懂啊，你谈恋爱了？”

程景笑出声，“为什么这么说？”

“你以前从不会这么说话。”

程景对李承耀说的话也可以对自己说：何羡家世不好，身份也配不上，这只能是他为自己找到的借口。但实际上心里承认自己喜欢他，只是不敢在一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