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辞伸手接过大白兔摇摇头:“你问过了。”
亦忱觉得他是装的。
原本学生大晚上出来确认尸体就够离谱了,偏偏这个学生还一点都不害怕,可能吗?亦忱觉得不可能,但是他没有追问。
“后天开始放假,有什么打算吗?”亦忱开始转移话题。
他的心真不是铁做的,最起码现在不是,他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应该说些别的。
喻辞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车灯所指的方向,回道:“听学长的。”
亦忱:“那我就安排补课了。”
喻辞点点头。
老王终于赶了回来,副校长跟着警车走了,说有什么手续还是什么要办,老王一上车话匣子就止不住,和吴杨有一拼。
“真不该一时糊涂答应了你,喻辞,你没事吧?”
喻辞摇摇头:“我很好。”
老王调转车头片刻不耽搁:“亦忱你也是,不拦着我,也不拦着他,这叫怎么回事,万一出点事儿我怎么交待啊!”
……
亦忱转向窗外,湖水在黑夜的掩护下黑的发青,即便是试图寻找,也没有丝毫光明。
喻辞的精神不错,似乎真的很好,他们这一趟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第一节晚自习已经结束了,第二节上了一半。
钟阳和苏云天还在学校,施露露的事情没有发酵。
和喻辞分开回教室的时候遇到了巡查的洪观,洪观没问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作为教导主任,洪观一直很低调,他低调做人,低调做事,往往和老王站在一起的时候很少有人想得起他俩是平级。
亦忱却很喜欢洪观的性子,但他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晚自习亦忱有几天没出现过了,今天是个例外,所以他进教室的时候引来一波目光,他没有理会。
他现在急需一个私人空间来思考人生。
随便一本书摊开,两条胳膊交叉横在身前,下巴垫上去,沉思者的秘密花园就建成了——
今天又是信息量惊人的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喻辞的体质有问题,自从认识他以后身边种种都变了。
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在乎别人的感受?什么时候管闲事成了比学习还重要的事情?什么时候习惯了把喻辞的事情和自己挂钩?
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和后妈吵架以后亦正刚对他说:“你最好不要像你妈那样,那样会毁了你。”
他妈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