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没再紧追不舍地响起,粉红的水颜色渐渐加深。
而取而代之的是,口袋里的手机铃声紧接着响起,那是一段很轻快的音乐,如果他是虔诚的天主教徒,那这就是圣经一般的存在了。
但是,他没有去接的打算,只是静静等它停止,就像等待着他自己的生命一样。
他等着,音乐已经放完一遍了,却还是没有结束的征兆,他开始想这么有耐心的访客会是谁,而麻木的视线在移到口袋处时却有了波动。
那里还有一个老旧的MP3。
接通。
“喂,向辉,我饿了。”
为什么……
“一起去吃饭吧,前辈我请客,吃什么好呢?”
为什么……
“去嘛~饿死了的话,世界上就没有这么可爱的前辈了,那不是很可惜嘛。”
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害怕的话躲得远远的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让我有机会伤害到你。
对了,都是自找的。
都是他自找的。
“天宫、秀昭……”
这是椎名向辉第一次完整地叫出这个名字。
老旧的门扉嘎吱着敞开。
天宫秀昭收起手机,也收起笑意,视线在打开的门后,满是水渍的人身上匆匆掠过,盯着那截手腕,“笨蛋,你是笨蛋吗?别随便让人担心啊!”
“天宫秀昭。”
“有药箱吗?稍微包扎一下,去医院吧。”天宫秀昭紧接着拉着他走回屋。
门合上,椎名向辉却一动不动了,“天宫秀昭。”
既然出现在生命里。
就该紧紧地抓住才对。
害怕也没关系。
甚至连恨也没关系。
只要紧紧抓住。
这个浑身浸满了血腥气的苍白男人在这时展现出了惊人的力气,用那只还在不停流着血的手将天宫秀昭从身后紧紧揽住,然后挪动方向,困在了他和门板之间。
亲吻,不如说是索求,冰凉的触碰,从咬破的嘴唇到下颚与耳后的地带,气息随之侵略到衣服与皮肤的缝隙里。
悲哀,又急切,抵死一般。
“比起接吻,前辈我更喜欢的是拥抱。”
即便此时的处境像是要被恶狼分食,天宫秀昭还是一副状况外的表情,像被邻居家热情到无法控制的金毛扑倒一般,一边用手拍着椎名向辉的后背,一边把自己放心地埋进对方的躯体里。
无防备地任椎名向辉动作着。
“而且我不是说过吗,接吻之前要先通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