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金鹏举给郑渝伦举行了接风宴,渝伦自下午起就有些莫名的失魂落魄,极不情愿的出席应付。
酒宴开了三桌,除了金老爷子带着郑渝伦坐的这一桌都是金家的叔叔伯伯外,各房的奶奶太太们都带着各自的小姐少爷另外团团围了两桌。看得出金老爷子和金鹏举对渝伦的重视。
毕竟,即使不看郑家的家世,以金鹏举与郑儒泽的交情,也万万不会轻待了郑渝伦。
看着金老爷子喜爱,众人更是免不了锦上添花的恭维凑趣,对于席上众人明里暗里的巴结示好,郑渝伦心里不以为然,面上却家教良好的微笑应酬着。
金鹏举笑着站起身,拍拍郑渝伦的肩,道;“中午太过匆忙,尚有些你一辈儿的子侄未及介绍给贤侄,来,贤侄你也认识一下,贤侄见多识广,日后可多多提点一下才好。”
郑渝伦一边谦虚一边微笑着端起酒杯随金鹏举向西边那桌走去。
那一桌的人慌忙站起,这一桌基本都是些和渝伦同辈的少爷小姐,郑渝伦举杯,众人纷纷的举杯应酬着,席间的女眷也都浅浅的抿了一口。
“咦,晋铮呢?怎么不见晋铮?”金鹏举皱眉,开口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半响,有一个细细的女声道:“从中午就没见晋铮哥哥,想是没人通知他吧。”
金鹏举眉头皱的更紧,转头低声吩咐祥叔:“去把晋铮叫来。”
祥叔恭敬的答应着,转身去了。
郑渝伦心下有些许好奇,嘴角带笑的问道:“晋铮是?”
“晋铮是你金四叔的儿子,你金四叔过世的早,晋铮性子腼腆,怕生。以后你多担待点啊!”金鹏举摇摇头,轻叹着。看得出,他对这个叫晋铮的孩子有着淡淡的疼惜。
郑渝伦诺诺应着,又举起杯子和席间的少爷们寒暄开了。
酒至半酣,金老爷子说乏了,由丫头扶着进去了。这里众人没了顾忌,越发喝的酣畅淋漓起来。
郑渝伦也不再回主席,只管在这一桌盘恒。因郑渝伦是贵客,这一桌的少爷们并不敢太放肆,说话都尽力斯文,文绉绉的憋着。郑渝伦一向西化,和这些读着“之乎者也”长大的公子哥虽不算投机,倒也不至于反感。
金鹏举领着晋铮过来时,郑渝伦已经有了一点醉意,惺忪看见一个穿着月白衫子的人低着头进来。
“渝伦啊,这是晋铮。晋铮,这是你郑伯父的独子,渝伦。以后你可要多多请教他啊,人家是读过西式学堂,见过大世面的。”
“请多多指教!”叫晋铮的孩子慌慌张张的抬起头瞟了渝伦一眼,低低说了一句。
郑渝伦觉得自己真的有些醉了,要不他怎么觉得心跳的好像在捶鼓呢?原来“她”叫晋铮啊,不过,是个男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