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羿骤然睁大一双因惊恐而瞳孔放大的黑眸,呼吸随即停滞。
那是自己和高战天共同演绎《道林·格雷的画像》戏剧,高战□□演的道林·格雷杀害自己饰演的画家霍尔渥德那一幕时,对方的台词。
他至今还清晰记得,高战天手握匕首“刺”入自己胸膛瞬间那狰狞可怖的神情。
而当日高战天离开前,曾放言自己终有一日会再回到他身边,依照他的性格,他的确不会如此轻易放弃;所以□□,制造“意外”绝对是那个人嫉妒、憎恨至极致可以做出来的事!
顾羿深呼吸一口气,陷入悲怆、内疚的眉眼逐渐被仇恨与绝冷所浸没,“高——战——天!!”熟悉却许久不曾念及的名字一字一字由紧咬的牙关中挤出。
被愤怒趋势的年轻身躯陡然转身横冲直撞出停尸房,驾驶摩托车呼啸而出停车场毫无目的地超速行驶于公路上。
仿佛借由急速前行的爱车冲破浓重如墨的茫茫夜色,他便可以将过往一切几乎割裂他身与心的悲怆抛诸脑后,直达无望的未来。
高战天,一切都是你毁的!
是你!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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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后,桂宁市某公共墓地。
顾畅青立于宣及白墓碑前,缓缓鞠躬后,视线于青年那张笑容灿烂的黑白照片上凝聚了许久,才转身离开,直奔宣及白家。
到宣家,顾羿再度向宣父、宣母表达自己的愧疚与哀思后,才徐徐道:“宣叔叔,如果你和阿姨不介意,我想养回玄武。”
“玄武?”宣父有些歉意地看向青年,叹了一口气,“前几天我和你廖阿姨心情不好,忙着打理小白的身后事,根本没心情照顾它,也是怕睹物思人,原本是想让你养的……”,他拍拍青年的肩膀,“只是我们联系不上你,我们知道你也是心情不好出去散心。所以,三天前我们给一家宠物店一点钱,将玄武寄售在那里……”。
寄售?!“请将那家店的地址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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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只德国黑背刚被一个18、19岁的栗色头发的大学生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