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可以依靠高战天背后的高家权势尽快通缉,将那个陷害自己父亲的华芝栾抓捕,引渡回国内;然而他又旋即打消此念头,绝冷回绝:“不必了,肖伯伯会帮我们。我们顾家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依靠我们龙国的法律和执法机关解决。”

高战天似乎毫不意外他的反应以及决定,仍是微笑地看向他,“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过段时间再来找你。”

“不必了,我不想再看见你。”顾畅青立即转身背对对方,拒绝的肢体语言再明显不过。

高战天哀伤且无力地阖上眼眸,几秒钟后,他最终还牵起唇角,努力让自己的苦笑像微笑多一点,柔声道:“青,我先走了,你快回去吃晚饭吧。”说罢,又深深凝于对方瘦得有些落形的背影,才恋恋不舍地转身而去。

听闻对方离去的脚步声,顾畅青这才小心地徐徐回头,默然目送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微蹙眉间隐隐出现一道浅浅的竖痕,似乎比之前又深了分毫。

不会再见了吧。

保重,高战天!

不知过了多久,顾畅青才在轻叹中转过身,缓慢地迈步向自家方向而去,然而没走两步就在小路转弯处的桂花丛后遇上来找自己的宣及白。

“……青哥哥,”少年明显难掩惊讶以及悲悯,随后漾开极温暖的笑容奔上前,拉上他的手臂,“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们快回家吃饭了!”

青年看向已及自己肩膀高的纯真少年,不疑有他地浅笑点头,“好,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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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日子里,顾畅青几乎都在亲自翻阅相关法律书籍,尝试以自己的角度分析案情、和父亲的代表律师讨论案情以及旁听父亲案件的庭审中悄然度过飞快流逝的短暂一个月。

期间,肖伯岩告知他,因为龙国早已就这类经济犯罪逃逸国外的人员进行国际合作,所以很快已掌握部分华芝栾的信息与行踪,很有可能近期就可以将其缉拿回国归案,还顾逐风清白。

为此,顾畅青才稍稍对未来抱有一丝希望,也可以偶尔看到他露出一些相对轻松的笑容。

直至某天午后,肖伯岩面色凝重地敲响顾家家门,并极力掩饰着悲伤看向为自己端来热茶的顾畅青,“畅青,有件事,你最好做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