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信面上霎时飞快掠过红霞,看了高曌葳仪一眼后,撅着嘴旋即转身步向门口。

高曌葳仪捧着一碗茶款步上前,语笑嫣然,“青,先喝杯茶润润喉,有什么话……”。

奈何顾畅青抬手挡在茶碗前,冷道:“你所做的事,高战天也同样在做。你就认定他不知道你这段时间频频去那家咖啡吧吗?”

高瞾葳仪转身落座回原位,不紧不慢将刚才递给顾畅青的茶饮尽,这才抬眸看向鹤立眼前的男人,即使身处座位,她依旧倨傲地昂起小巧圆润的下巴,似笑非笑,“那又如何?他能凭此要挟到我什么?我不过是一个缅怀初恋所出生、生活、学习过的地方,一个走不出过往情伤的可怜女人罢了。”螓首微偏,碧色眸子含嗔含怨地纠缠于男人身上。

顾畅青神色却依旧清冷,遗下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即转身决绝离去。

依旧端坐于沙发上的高曌葳仪,施施然斟茶、嗅闻、啜饮,半晌才悠悠自言自语道:“没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以我自信等了多年的机会,绝不会,也不容许有任何错失。”

顾畅青快速步出高曌葳仪的宅邸,遥遥看见唐信背靠自己的座驾,双手抱胸,一副气鼓鼓又眉头深锁的样子,待走近便温声招呼对方上车,然而待他上车系好安全带后,青年仍是无动于衷地保持靠在副驾驶位车门的姿势,他无奈地摇摇头,摇下车窗,再次唤:“唐信,快上车。”

唐信这回倒是很听话地拉开车门上车,谁知才落座便伸手揪下顾畅青唇上所粘的假胡子、又扯下他的花白假发,同时忿忿嚷道:“我知道我天真单纯,但是我不是任由你们拿来做牵线木偶,任你们摆布的!”

顾畅青任唐信抽出几张纸巾又往自己脸上擦,直至露出一小块自己真实皮肤状态,青年才叹气地松下手,瘫坐于副驾驶位上。

顾畅青半转身体,为青年系上安全带,发动座驾,直至驶离出高宅十分钟后,才叹气问:“这是高战天和高曌葳仪之间的对弈,你为什么偏要搅进来?”

“那么你呢?!你既然那么清楚地知道其中危险,为什么还要深陷他们叔侄之间?就凭他们都曾经或许现在都钟情于你,你就以为你可以有恃无恐,全身而退?”见顾畅青默不作声地注视前方路况,唐信沉吟了五分钟,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是与宣及白有关,对吗?”

顾畅青猛地将方向盘打向右方,急速靠边刹车将座驾停于路边,扭头皱眉严肃地看向青年,冷淡道:“我的事,与你无关。”

唐信即时一愣,澄澈墨瞳明显因受伤与失落而微微颤动,随即低垂下眼帘,双手亦随之紧握成拳。陡然间,他突然扭头昂着下巴朝男人掷地有声地吼道:“那么我唐信的安危,也与你顾畅青无关!”随后利落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便下车。

顾畅青深呼吸一口气,快速平复下心情,随后也解开安全带下车,绕过车头来到青年面前,温声劝:“远离高战天、远离星系集团,待会就去公司辞职,递了书面申请立即就走,别去耗那什么工作交接和交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