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信走近花篮,透过花草缝隙,看见一个被捆绑得结结实实,嘴还被胶布封上的男人,他还未消化一连串令惊讶的事实,就听到叶非道:“我发现她盯梢你后,就和畅青哥通过气,所以前几天晚上畅青哥在企划部发现她‘加班’时,就借顺道送她回家,在她身上装了跟踪器。”
叶非居高临下地看向被自己压制的郝合,又拍了一下对方的面颊,“说吧,是高战天派你来的吧?”
郝合看向唐信,神色有些难以猜度,“唐信,我和你是同一方的。”
唐信闻言,愈加疑惑、讶异。
和我同一方?
难道是……
与此同时,顶着六、七十岁退休老年人装扮的顾畅青正坐在路边的一个米粉店里,低头吃着一碗桂林米粉。
此时已经过了上班时间,米粉店里的客人陆续离开,顾畅青几乎快吃完一碗粉,才有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步入店内,付款买了一碗粉后,落座于顾畅青隔壁桌子,靠近他的位置上,拿出手机拨号,“小叶子很乖,已经把东西交给我了,谢谢你啊,有心了!”
顾畅青徐徐喝着附送的牛骨汤,低声道:“他近期很喜欢吃海鲜,我经常买些,变着花样做给他吃,他一定会喜欢的。”
看似一个人自言自语,另一个在电话家常叙旧,实则风马牛不相及的对话,却传递着十分要紧的信息。
“好,你自己要注意身体。”老人拿起筷子将米粉上的锅烧肉、花生米即其他配料搅拌均匀,“我前两天和小叶子一起吃饭,他说起你近段时间压力有些大。”
顾畅青一顿,随后微笑点头,“多学几个菜式,轮着做,我能应付的。”
老人点点头,慈祥劝道:“我和你爷爷是至交好友,我是看着你父亲和你长大的,你别怪我倚老卖老;人生在世,有些事必须执着追求;但有些事能放下,便最好放下吧,没有必要弄得那么清楚。太清楚,有时候伤了别人,自己也未必能躲得过。”
顾畅青固执地频频摇头,喃喃道:“不,我欠小白的,我一定要还。我一定要让高战天他亲口告诉我真相,事实的真相!”他话未说完,桌上的手机便急促响起,“未知号码”的来电提示,立时令他心生不好的预感,墨眉蹙拧,眉心间那抹竖纹随电话接通,听闻通话内容而愈来愈深,“他有事?……什么?!”
此时,唐信正驾驶着共享汽车疾速直奔城郊一处豪宅,听闻手机再度响起,腾出右手捞过副驾驶位上的手机,看也不看即挂断叶非的第N次来电,并随后关机。
顾畅青执着于,一定要弄清楚宣及白的真正死因,才能放任自己的感情吗?
好,那这趟浑水,我唐信趟了!
青年紧咬下唇,将汽车油门踩到底,加速向目的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