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明嘲暗讽,高曌葳仪却依然保持着自然、得体的笑容,甚至比一分钟前更妩媚,“四叔啊四叔,那些秘诀只适用于相爱、相知的两个人,不是吗?”

高战天心中最隐秘的一处,当即如被成千上万剧毒的虎头蜂螫针所扎刺,并被注入毒液,刺痛致心脏跳动骤停,然而他面上却并未显露出分毫,仍是笑得慵懒、无害,反唇相讥:“阅人无数后,终于有所顿悟了啊,曌曌。”

美人倾国,所与生俱来的刺自然根根锋锐,每一字都如一根针刺扎得狠且准,“四叔,青在大都机场,真的只是偶然邂逅你,这么简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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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唐信特意吃了好几块甜点,然而只要想起拍摄广告时与高战天的那一吻,以及顾畅青对自己的若即若离,他就轻易陷入烦闷至无可宣泄,连午睡醒来也仍是一副无精打采的蔫坏模样。

直到他郁郁步入茶水间,拿起决明子茶包预备泡茶,无意中瞥见冰箱,才猛然一怔。

唐信,你怎么能忘记?!

他喜笑颜开地快速拉开冰箱门,小心翼翼地双手捧出那个熟悉的蛋糕盒,凑近鼻前,深深嗅了嗅。

浓郁的微苦巧克力甜香,如同一双有力的手,将所有一切复杂不明事情原因般的浓雾拨开,令青年清晰看到散发着柔光的希望之星。

我软硬兼施终于从吴愿那里挖出:一直以来我收到的蛋糕,都是来自故意——他,并非完全不理会我。

唐信如获至宝般将蛋糕盒轻轻抱在怀里,痴笑了一分钟,又深深嗅闻后,这才缓缓地把蛋糕放回冰箱,原地满血复活般拿着茶杯迈步出茶水间,回到位置即进入工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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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到家的顾畅青,随意煮了一碗煮过头糊成一团的面条,打上两个鸡蛋、五个基围虾、五个香菇外加三条青菜,坐在饭厅桌边,拿出手机拨通了叶非的电话。

“先说你晚饭是什么?”叶非接通电话第一句话就连连吞着口水,“我刚帮冥王洗完澡,饿死我了。”

“能看到吃不到,有什么用?”顾畅青无奈轻笑,对着面前那碗逐渐有结成面饼趋势的面条拍了张照片,发给对方。

“营养很均衡嘛!就是卖相差,香菇梗你都不剪……”。

“打下手的事,下回交给你。我和你说正经事。”顾畅青打断少女的厨艺指点,“你有按我说的转告X,调查实际上由高战天控制的胜利女神和T&Q这两家公司近几天的资金流动情况吗?我收到我狮国同行朋友的消息:章孝国的私生子塞缪尔·金因昨天因为欠下□□的巨额债务被打死;而他所欠的银行款项,将会由狮国银行拍卖,包括他继承到章孝国的股份,这其中就包含高战天一直虎视眈眈的星系股份。”

“而章孝国的孙子章奕贤涉嫌谋杀祖父罪证和动机都十分明确,极大可能会判电椅,这两人先后出局,意味着章家所握的星系股份会全部流失。所以,如果能顺藤摸瓜,挖出高战天背后策划、操控这件事的证据,那就能更好地定下他的罪。”

叶非电话那头传来脚步声、道谢声以及关门声,似乎刚开门接外卖,“X那边已经派人调查、收集中。不过你也知道你家男人很狡猾,做事干净得很,不然也不用让你卧底了。对了,你不是说你家小秘密黑进了你家男人的手机吗?为什么不问他要些资料?公私两不误嘛,多好的机会,是不是?”调侃多于建设,连语调都升高了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