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唐信!

似乎是察觉到顾畅青的分神,高战天不满地加重落于他喉结上的吸吮,他低而沉的喘息随即回荡于宽敞的卧室中,与随风飘舞的象牙白色纱帘纠缠于浓重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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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齿颊间的巧克力甜香逐渐散尽,唐信回过神来,又用勺子挖了一块布朗尼送进嘴里。

虽然明知吴愿只是借花献佛,将邻居练习所做的蛋糕转送给自己,然而能吃到代表别人对心上人的心意,唐信也不由得替那一对说不定正在以缓慢速度甜蜜发展的恋人高;唇齿间与心底那微微的苦涩,也像是替不曾相识的两人所受的相思之苦,更不由得生出一种舍己为人的自我崇拜感以及满足感。

又一口蛋糕被小勺子送入他嘴里,随后赞许点头:嗯!似乎做得比上一回更好吃了,吴愿的邻居越做越进步了。

看来那位练习做蛋糕的人真的很用心,多加了泡打粉和鸡蛋,口感更松软。

唐信带起唇角一抹浅淡的笑弧,说不清心底是羡慕还是嫉妒,又或者两者兼有。

唐信轻轻叹气后释然一笑,抬手用勺子又挖向蛋糕,银色不锈钢小勺轻柔垂直向下,极顺畅地截断表层松脆,内层软如云彩棉絮般的深棕色糕体,却在将到蛋糕底层时仿佛触到什么稍硬的事物。

嗯?蛋糕底下怎么好像有什么东西?

唐信将挖断的那一小口蛋糕拨到玻璃碟一旁,凑近仔细一看,只见蛋糕底层稍微露出一片薄薄的巧克力材质曲线段。

他好奇心起,将勺子插入蛋糕与底层那块巧克力之间,轻轻一挑,将两者分离,旋转玻璃碟,这才辨认出那原来是一个用白色巧克力手写的“实”字和一个逗号;从工整大气且有力的字体上可以分辨出是一个男人的字迹。

唐信不觉一笑。

大约制作糕点的是位有些粗心的男生,不小心将用于其他蛋糕上的巧克力字牌,粘到了自己这块蛋糕底下。

唐信笑意还未止,便随心底无端生出的想法,拿起手机,拍下那巧克力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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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清爽,吹拂着顾畅青卧室落地玻璃窗边的象牙白色纱帘,如过往的每一天早上般平静,却又与平日的安宁多出些截然不同的感觉。

床榻上,侧卧的高战天缓缓睁开眸子,凝视着被风拂动的窗帘轻摆摇曳,变幻出许多旖旎的姿态;回想起昨夜,他不由得绽露满足的笑容,翻身想去看身边的恋人,却意外发现对方早已起身,上弯的唇线因略略失望而抿成直线。

高战天坐起身,见昨夜两人沿途散落在门口进卧室地板上的衣物早已被收拾干净,想来已经送去干洗。

他掀开被子下床,也不打开顾畅青的衣柜找衣服,径直不着寸缕地赤脚走在原木色实木地板上步出卧室,循着混合培根与煎蛋的香气向厨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