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高战天这才宽怀一笑，满怀情深地凝视心上人片刻后，转身来到落地窗前，俯瞰眼前这座，仿若戴着奢华珠宝预备出席宴会盛装丽人般的夜晚都市，而后回眸微笑看向对方。

感受到对方碧眸之中的召唤，顾羿不自觉步至对方身旁，亦如对方般微昂下巴，君临天下地巡睃眼前目光所及之处的天与地。

“这个王国，是我——”，碧眸青年朝黑瞳青年伸出自己的左手，两人十指缓缓交错，而后交缠至无隙，一如此刻盟誓：“和你的。”

四目相接间，对方的浓郁深情令惯素冷峻的顾羿都不觉动容，恍惚间仿若回到九年前，两人在舞台上共同演绎王尔德《道林·格雷的画像》戏剧时的情景：

舞台上方的无数灯光光柱交错汇聚于台上，落于演绎道林·格雷的高战天身上，有如蒙众神青睐与庇佑，令平日就格外引人注目的青年分外光彩夺目。

“‘贝泽尔，除我以外，你如果把它给任何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青年以一双碧绿眼眸定定地看向扮演画家贝泽尔·霍尔渥德的自己，请求拥有以他为模特的那幅画像，并‘双手握成拳，大声抗议：“‘我也不许别人管我叫傻孩子。’”

那时的自己，清楚地知道对方所指的绝不仅仅只是那幅肖像画，而是他的心——他在借台词当众向自己告白。

“‘你知道这画像是属于你的，道林。在它诞生以前我就把它给了你。’”那时的自己面带微笑，毫不掩饰欣喜，上前一步，强抑拥抱向对方的冲动。他清楚地知道：那时的贝泽尔·霍尔渥德必定是如此心情；但这是贝泽尔·霍尔渥德的想法，他却不能确定是否是他顾羿，自己的。

抽身由过往回到现实，顾羿不由得暗暗自嘲一笑：当时的心情如何，于现在已经不再重要。现在对于他顾羿来说，重要的，是那两件事。

想到这里，顾羿紧了紧指缝间对方的长指，唇线微微上扬成极温柔的弧度，温声承诺：“我，会助你守卫好这个王国。”

璀璨灯火映照的两个完美身影投影于落地窗上，折射出如梦似幻的旖旎景象，仿佛两人重回聚光灯所照耀的舞台中央，牵手谢幕；又好似一对立于庄严、神圣教堂祭坛前，紧握对方双手，紧张、兴奋又喜悦的情侣，蒙神所恩赐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落成旖旎光影于两人身上，预示着两人之间纯粹、美好且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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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贝泽尔，除我以外，你如果把它给任何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双手握成拳，大声抗议：‘我也不许别人管我叫傻孩子。’”

“你知道这画像是属于你的，道林。在它诞生以前我就把它给了你。”

（引用至《道林·葛雷的画像》，[英]奥斯卡·王尔德 著，荣如德 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1年1月第1版）

006# 第 6 章 夜视望远镜中，顾羿打开家门更换拖鞋，边步入室内边伸手扯开领带，借由客厅沙发旁，小方几上一盏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