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这只,柏寒仍是随时带着,不管他搬去哪儿。
只是留在陈与今那儿的小狮子,他不知道是不是也在陈与今搬家的时候被他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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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之前,柏寒去了一趟外国语。
外国语没太大变化,除了校门翻修了,又变大了一些。
门口的保安没变,还是那个热心肠的大爷,问他在北京过得怎么样。
他说在北京过得挺好。
大爷满意地点点头,问他要不要去学校里头看看。
他笑了笑,说自己只是路过,下次再来。
他沿着外国语,往四中的方向走,走过那些弯弯绕绕的小路,最后停在一处破旧的居民楼前。
楼门没有锁,他顺着贴满小广告的楼梯,走到顶层,推开生锈的铁门。
六年过去了,这处天台并没有什么变化,水塔依旧灰扑扑的,旁边堆着几个破花盆。
他知道,其中那个褐色花盆里,埋着一只仓鼠的尸体。那只仓鼠有个有趣的名字,叫苍天啊。
这处天台是陈与今发现的,是他和陈与今的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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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起后,除了放学后见面,有时中午也会见面。他去四中,或者陈与今来外国语。大部分时候是陈与今来外国语,因为他觉得,不能总是他去找陈与今,他不要那么爱陈与今。
外国语是走读制,中午的校园人不算多。
他和陈与今有时在教室,有时在操场边的小树林,有时在教学楼的天台,一起吃外卖。
他总会去抢陈与今餐盒里的肉,然后又要求陈与今帮他吃掉自己餐盒里的蔬菜,美其名曰他是为陈与今好,因为大家都说多吃蔬菜对身体好。
偷了中午的时间去约会的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在第75次试图接吻被打断后,柏寒不乐意了。他不高兴地叫陈与今以后中午不要再来外国语了,他不想年纪轻轻就被搞出心脏病来。
第二天,柏寒兴致缺缺地蹲在小卖部后头啃着烤肠,然后接到了陈与今的电话,叫他到校门口去。
他嘴上嘟囔,却还是迈着松快的步子朝校门口走。走了一段路,又急急地奔回去,给陈与今买了一根烤肠,奖励今天很乖的陈与今。
陈与今很兴奋,老远就冲他挥手。陈与今说是要带他去一个好地方。
他坐在柏寒的车后座上,歪头吃着烤肠,一边分心给柏寒指路。
几分钟后,摩托车停在了一栋老居民楼前。柏寒问陈与今,带他来这干嘛,是不是他要发财了,这里是他家要拆迁的房子。
陈与今光是笑,拉着柏寒的手,吱呀一声推开老旧的楼门,带他一路爬到顶楼,又推开顶楼的楼门。
对着不太大的天台,陈与今用手里的签子意气风发地一挥,“柏寒,以后这里就是我们俩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