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里的灯被轻轻地关上,床头微弱的亮光也被旋灭。在陷入沉睡之时,穆云辉回忆里坐在他身旁看落日的男孩变成了长大后的成昱。温暖的,爽朗的,散发着安定人心的气息,像太阳一样。
时间就像供给宇宙的一台永动跑轮,而他们就是跑轮里那一只只仓鼠,转得比陀螺快,飞得比蜜蜂勤。忙起来的时候,偶尔也弄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忙些什么;恨一天没有七十二小时的同时,有时又会冒出一个月有四十天的错觉。
《WE ARE》在穆云辉的房子卖掉之前比完了决赛,来自宇内光来的练习生乔仪珊以微弱的票差惜败,未能成团。在决赛的舞台上,乔仪珊一直面带笑容,真诚地为同伴们送上祝福,对一路支持她走来的人们满怀感激,向他们表达了自己最好的祝愿。在观众的眼中,她是舞台上心态最平和的那一个。也只有她的好友豆豆清楚,离开比赛舞台的乔仪珊,借了厚成企鹅的长款羽绒服盖在头上,躲在里面咬着拳头哭了好久好久。
伤心的乔仪珊带着满满的遗憾回了上海。张榕放了她一天假,她不想一个人待在宿舍,便打算去公司的练习室里坐坐。到了宇内光来公司门口,乔仪珊心里更加地难过。她顶着敷了一早上仍未消肿的眼睛踏进公司的大门,在公共休息区看到了陪录音师梁悦的女儿玩耍的盛渡以及坐在一旁看一大一小拆盲盒的穆云辉。穆云辉望见她,朝她点了点头。
乔仪珊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与他们打了声招呼。她特意感谢了穆云辉送她成昱的签名照,她配了一个很好看的相框,把照片摆在了宿舍床位旁的置物架上。一旁在教小女孩撕盲盒包装袋外层膜的盛渡边搓包装袋的交角边抬头问乔仪珊:“你要不要一起学?”
“学什么?”乔仪珊搬了张椅子坐下。
穆云辉告诉她,盛渡前天应邀录了个官方拆盲盒的视频,习得撕膜技艺,回来已经教了三个人。梁悦的女儿多多是第四个。
“前三个是谁?”乔仪珊问。
“编舞老师,造型师,还有小汤。”穆云辉说。
盛渡捏着包装袋的一角来回地搓,对小女孩和乔仪珊说:“看到翘边没?银色的外层和透明的分开,跟搓纸巾差不多。”
多多扒着桌沿,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盛渡给她“变魔术”。
“啊,撕反了。”盛渡看看包装袋内塑料玩具的尾巴,和多多说,“没关系,再撕另一边。”
小女孩失望了一秒,又被盛渡故作神秘的搓搓吸引去注意。乔仪珊憋笑,不再那么心事重重了。
“对了,云辉我有没有跟你讲过,”盛渡一边撕膜一边说,“我拆的那个黑鼻羊新系列的盲盒,那羊的尾巴做得像猫的——”
穆云辉眼明手捷地反手捂住盛渡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