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火龙,身上插满了长寿香。”
夜色渐浓时,路上的人开始变少,有些摊主也收拾准备回家去了。
马上快到宵禁时间,街面上开始有官兵的身影,官兵的甲胄笨重,撞到姜云笙并且让傅九华顺手扶了一把也是很画本子。
只是这突然的官兵数量,是不是太多了点。傅九华从这其间,嗅到一丝不寻常。
“傅公子,楚汐,好像有危险。”
“你怎知?”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见姜云笙笃定的眼神,傅九华就像被蛊惑了一样,相信了她,他拉住就要离开的她:“你去哪里?”
“皇宫。”
“你怎么进去?”
姜云笙抽开手:“我自有办法,我是不懂你们朝局之类的,但是楚汐现在有难,危及生命。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傅九华沉吟一下,掏出怀里的信号弹放上天,迅速往城外军营掠去。
他们一行人初回京时,六皇子楚泽见傅九华身侧仍挂着那把弯刀便心生不妙,一问他果然不曾收到过自己的传书。他的线人查到端王遭遇追杀的刺客中,有人配有弯刀,形制与傅九华的这把极为相似,恐是羿王想要离间。
而他与傅家结亲,本有交好他五哥的想法,他自觉现在实力羽翼不丰,他们的父皇在他看来也尚未到油尽灯枯的时候,此时与五哥结盟,多累积些人脉权势,利大于弊。更何况,根据他和门客商议的结果,他的五哥,可能根本,志不在此。
而现如今如果五皇子与傅九华心生嫌隙,而他又明显地与傅九华结为姻亲,这彼此间的联系就难免更引人猜测了。
究竟这传信的信鸽,是被有心人截断了,还是只是不幸走失。
如果当时姜云笙在场,就能破案了——鸽子,傅公子不还分了杯羹么。
宫宴向来都是一盘盘精致的冷菜,因为数量众多,菜品上桌的时候都没了热气。今天也没什么不同,年迈的皇帝总是更偏爱一些这种阖家团圆,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戏码。
中途往日随侍在帝王身侧的吴公公出去了一趟,便再没有回来,皇帝身侧,站着一个微微垂首的眼生小太监。
所以当皇帝把玩着楚汐献上的据说能化水为美酒的玉盏,决定试一试这宝物,自斟自饮了一杯,突然口吐鲜血,而殿外霎时涌进来一大批官兵,包围了大殿时,之前的种种不合理之处似乎都有了解释。
当值的太医尚未赶到,而皇帝是用了楚汐进献的宝物,后突然显出中毒迹象,因此楚汐在殿中,是被刀剑相向的。
“九皇弟,这是何意。此时不赶紧让太医查看父皇身体是否有碍,却直接要定我的罪,是不是,太过刻意了些?”
“五皇兄说笑了,这官兵是宫里的守卫,同我何干?只是这殿上都看到父王饮了五皇兄礼物里的酒水突然就昏厥不醒,对五皇兄多加看护,也是寻常不是么。”
宫里当值的老太医颤颤巍巍迈着小碎步上到皇帝案前,又颤颤巍巍地一伏首:“陛下,宾天了。”
一时间大殿内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