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点脸色啊,杨老师本来就不喜欢我,你这嘴一开,她说不定还以为我给你下了什么药呢。”
“嗯,我注意,你好好休息,”江淮笑出了声,“跟咱爸好好聊。”
许泽然在这儿,许星海不好意思骂脏话:“你&@*emm……我挂了。”
那句“咱爸”杨榭还没好意思说出口,江淮就先说了话:“妈,医院消毒水味大,您有鼻炎没法待太久。我们出去说吧。”
连山医院后面原本是一片空地,后来响应绿色环保,种了一片槐树。
母子走到后面,花还没开,只有绿叶随着风晃动,有几片叶子就这么被吹了下来。
江淮伸出手去接,风带着江淮的声音,杨榭听得真切:“妈,如果我能平安出来的话,您知道我最想做什么吗?”
杨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儿子大了,心思早就不是一根棒棒糖就能解决的事了。
“我想,我会带许星海来。”
这天下午,树叶沙沙作响,母子两人谈了很久。
—
手术当日,许星海和江淮要分开进不同的手术室,两人先是被并排推着,再下一个分叉处就要分开,一个像左,一个像右。
近一个月没见过几面,住院这几天就更别提了,见面就是视频,再近一点也就是隔离开,一点儿真切感都没有。
许星海去握江淮的手。
“干什么?” 江淮抽开手,好不容易白皙下来的手指,别再染上红了。
“烦,牵你的手都这么费劲,” 许星海一脸的不高兴,可手却迟迟未收回,“你让我牵一下,给我点儿力量不行吗?”
“你又不怕疼了?”
“我手术都做了还怕这点疼,手给我!”
“不给。”
“给我!”
吴同站在两人中间,尴尬的不像样,就这样的俩人他们之前居然死活不承认是情侣,骗他的吧?
“行了啊,你俩现在不能接触,你身上的多一块红肿,一会儿打麻药的量就需要修改一分。” 手术请来了国外主刀的大夫,设定了严密的方案,精确到每一步,确保风险达到最低。
“好吧。”吴同的嘱咐并无道理,许星海只得作罢。
江淮戳了戳他的病号服。
许星海生无可恋:“别戳了,我又摸不到。”
“你出来,让你摸个够。”
“真的?”许星海眼睛在闪,但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沉默起来。
半月前国外那场手术,alpha腺体的损坏,omega的排异去世,所有人对这场手术,都没多大的把握。
既然没有把握,那就抓紧一切,每一句话,都是最好的希望:
“那我一定出来。
你也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