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心想进来找到东西就走人,许星海压根没留意江淮手里握着什么。
他脸色煞白,视线一直不肯离开水杯。
在猜许星海心思这一方面,江淮已经无师自通。
春节之后,他就注意到看到许星海总是拎着这个杯子,夜晚星空图案的杯套也是从来没换过。
今天许星海忘了拿,大概也是注定好的,又给了江淮一次机会。
“给我。”许星海伸出手。
“给你可以,跟我去个地方。” 江淮摇了摇绳子,手里的杯子随着水开始抖动 。
手里抓着许星海的“把柄”,江淮本应有底气,声音却带着祈求,“就当是庆祝你拿了奖,行吗?”
许星海没说话,不知道是同意还是拒绝。
在他面前,江淮总是把理由准备的充分。
“我给你发消息你不回,实在是约不到你,就只能想出这么个损招了。”
再一次套路的人再也不像之前一样炸毛锤他,只是点了点头。
同意的意思。
他急切地想要拿回自己的杯子,不想让江淮知道一丝一毫。
已经,没有必要了。
两个人现在无法靠近,因此江淮的车派不上用场,两人选择乘坐公交。
一上车许星海就坐到第一排的位置,江淮离他远远的,坐到了最后一排。
他不常坐公交,有些晕车,脸憋的通红。
“哎呀小伙子,你这脸怎么回事,这么红,不会是易感期到了吧。” 坐在江淮右排的大妈好心问。
此间许星海没参与任何,但听到这话后,默不作声地从包里掏出一个阻隔贴,贴到了自己后颈上。
——
公交车在海边停下,正好是落日的时间,天缓缓黑了下来。
“许星海,” 许星海听到江淮在叫他,“下车了。”
两人徒步走到海边,潮起潮落,落日余晖,夕阳和星空在海平面处交接。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是江淮打来的电话。
“喂。”许星海看了眼距自己左手边有段距离的江淮,后者一直在注视着他。
江淮轻声笑了:“我终于联系上你了。”
“你就想说这个吗?”许星海仰头望向天空,不再看他。
“不是啊,”江淮遂着许星海的视线看去,“我想了很久,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希望你能听进去。”
没有许星海回复的这些日子,江淮想了很多。
他一直觉得,有些事情,是可以慢慢来的。就比方说等到他大学毕业正式工作,等到他真正有了自己的能力而不是依靠家境,等到手术有了方案,等到一切变得顺利。
可现在他发现,有些事情是等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