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儿的剁剁了脚上的鞋,乌稚烦躁的支起太阳穴——虽说他也不算什么好人,可还是拥有着不想让好人被害的同理心的,现下已是怒从心起。
“理论当然无果,我在第一次生起了拿个什么放一点自己的血会舒服的多的念头,然后……谢谢你,朝朝哥哥。”
“那个带着冬日清晨里的微风,冲我而来的怀抱,真的很喜欢。”
路意言站在窗口,伸手感受了一下外面,却只接到了即将融化的几朵雪花。
“后来……刘洪制作人还是在用强制退赛的理由,威胁说必须继续顺从他。我在经历了俩三天的我觉得蛮好的生活后,总算下定了决心。”
恐怕是赴死的决心,路意言想。
“没想到……没想到的是,朝朝哥哥会一直陪在我后面。回到宿舍的那一段路,是我短暂的一生中走过的最长的路,也是最喜欢的一条路。”
乌稚顿了顿,怎么会有人喜欢自己临死前走过的路?
“现在的我在顶楼的天台上,一会儿……会有一个我父亲的多年的好友,来取这份录音。会在坏人们放松警惕后,准时快递到我父亲的手里。爸爸妈妈,真是对不起你们了。可是,从这里跳下去,至少……有那么一丝真相大白的希望。”
“还有,我想,如果我还活着的话,我的人生,大概就是——舞台很重要,朝朝哥哥也很重要。”
“其实……朝朝哥哥,你也不用再做什么的,我也足够幸福了。”
话音一落,齐渡取回了那只磁带,
缓缓的与阮梨道:“那天……迟愿父亲进入月明区派出所后几个小时,我疑虑着他话中的疑点,去了月明区的派出所,与迟愿父亲见了面。他与我道明了真相,但当时我并不很信任迟愿父亲的话,只是把这只磁带带回了家。”
似是悲伤着,齐渡又道:“阮警官您侦查完毕这档公益活动背后的玄机后,我这才从国外紧赶慢赶的赶了回来,把这只磁带上交。我一个从头到尾只是被架空权力的法人代表,哪里知道他们在做这种事啊。”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齐渡又道:“我愿意配合警方调查,只愿罪魁祸首落网,真相能水落石出。”
闫清的笔刷刷刷的在本上记录着齐渡的话语,阮梨安慰着齐渡,道:“警察断不会牵连无辜之人,请你放心。”
一旁的乌稚虽还是阴沉着脸,但神情明显好了很多,看着齐渡,面上竟是浮现了些许笑意。
艾朝朝只觉得云里雾里。
迟愿是个好孩子,热爱舞台,热爱这世界上的万物的好孩子。
他只好努力的把眼泪一次又一次的擦干,——真正的幕后之人还在逍遥自在,他必须坚强起来,为了真相,为了枉死的人们,而奋力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