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朝朝闻声,暗自咬了咬牙,这个不解风情拆人台的傻蛋,迫于要继续维持自己阳光向上乖乖男的人设,只得又迅速解释开来:
“呃……我撒谎!我错了!我反省!我在远处看到前辈才特意想把奶茶送给前辈的,谁叫前辈这么好看这么温柔这么……”
“朝朝哥!我溜弯回来啦!”
刚准备把昨晚通宵请教沈辞晚的一个大粉夸沈辞晚的彩虹屁都说出来,沈辞晚却被许洛阳冲他自己的大叫吓了一跳,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艾朝朝还是很讨厌到嘴的话说不出来,就像要煮泡面发现没调料包,要洗澡发现停水,偶遇前男友发现没打扮,不对他没有前男友更没有前女友……胡思乱想间艾朝朝抬眼,一瞅面前的二人,脑子一抽,鼻子一酸,就冲着沈辞晚抖着嗓子的问道:“呵,我们之间,总是要隔着一个人吗?”
话音刚落。
沈辞晚一愣。
艾朝朝一愣。
许洛阳冷眼瞧着早已习惯艾朝朝智
商脱线见怪不怪,但耳根子仍然有些飞红起来的沈辞晚,和艾朝朝满脸“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干凶手不是我”的无辜表情,眉尖抽了又抽,只好稳稳心神,像没事人一样拉着艾朝朝冲沈辞晚鞠了个躬说声前辈再见,快步走回练习室,好消化这尴尬。
艾朝朝则是为自己没有说完就被许洛阳暗杀啊不,明杀的那些彩虹屁哀悼,心碎长江黄河北冰洋印度洋大西洋……
“朝朝弟弟也会参加这个节目吗?”
“啊?”艾朝朝马上就要心碎到太平洋的伟大壮举被打断,抬头望见沈辞晚那张清冷的好似不带人气的脸,又带着说不清是惊讶还是惊喜的声调“啊”了一声。
“赵寻哥,前辈什么时候来的啊?我发呆你怎么不叫我?”
“刚来,我取耳机,最近总是要听歌才能睡着。”沈辞晚缓缓解释。
艾朝朝脑子里缺的那根弦开始蠢蠢欲动要上来补位,于是便开口极为郑重的提醒沈辞晚:“前辈要睡着的时候还是少戴耳机吧,我看新闻有人睡着了,忘摘耳机结果间歇性耳聋了。多惨啊。”
沈辞晚手里拿着耳机,闻声回头,瞧着艾朝朝露出的严肃而凝重的神情,顿了一顿,几步走到他面前,勾唇微笑,道:“我总觉得你有一天会因为这张嘴被人打,朝朝弟弟一定要时刻好好保护自己。”
艾朝朝再次仰头去看沈辞晚,面前的人半俯着身子低头看着他,常年漂染的银色发丝在练习室的闪光灯下泛出一个又一个小光晕,右颊挤出了一个深深的酒窝。
不动声色的撇开了眼,艾朝朝想,
这是个万恶的酒窝。
遥望当年,那个小屁孩的懵懂春心就是醉倒在这个酒窝里的。虽然现在回想起来他只觉得自己是被沈辞晚这一副衣冠楚楚的表象给坑了!
艾朝朝有着一种很有可能成长为一种反社会人格的惨烈的原生家庭背景,然而他又时刻记着母亲去世前教他的做人要善良要真诚相待要对身边的人有爱的教育,再加上天生心大乐活的性子,所以除了有时候气质阴郁那么一点,他倒也没太长歪。
而艾朝朝所谓的父亲是个身为摄影迷的富二代,奈何技术不够只能混个电台摄像师,每次放假艾朝朝都要跟在那个人身后乱窜于各大明星聚集场所。
十一岁的寒假,又一届偶像运动会在平城最大体育场馆“蜗居”中伴着可以把艾朝朝耳朵喊聋的粉丝的尖叫声中开始了。
中场休息时,在篮球赛的场地上,艾朝朝与几个衣着靓丽的小童星大打出手了起来,他寡不敌众,脸上淤青四起,嘴角也已落下血迹,被赶过来的父亲逼着向众人道了歉,然后准备在大庭广众之下挨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