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交流后,俩人得出一致结论,左边口子极有可能是核心所在。
想要过去,只能鱼目混珠了。近处有一个背对他们的高而胖的男子,搂着枪坐在一辆封闭推车后面,车顶是一堆的瓶瓶罐罐。他低头沉迷于玩手机——看来,全世界都一样,总有那么几个投机取巧吃白饭的。不过,真是白送上门的菜!
顾北丞悄无声息地把他解决掉,拖回墙后,扒了他的衣裤套在自己身上,简直不要太宽松,活像个装大人的小孩子。鸭舌帽幸亏可以依据头围调节,不然滑下来能盖半张脸。邓思尧被逗乐了,咬着嘴唇不敢笑,憋得里外不通气,帮他把边角东塞塞西塞塞,勉强不那么装蒜了。
上天吝啬,只偷到一套伪装,回头去扒拉那两个人是不可能的,时间不允许。邓思尧只得在原地埋伏下来。
顾北丞挂着圣伟会的激光枪,把帽檐压得很低,装模作样地推着那辆推车混入了敌阵,直觉自己就是那万绿丛中一点红。
几束目光投过来,顾北丞的余光扫过,一些人警惕地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会如狼群捕食,疯狂地把他撕成渣。他整个人绷成一根紧弦,一弹便要断掉,于是佯装镇定,趁着未被发觉,保持匀速走向左边的口子。
“十米,五米,两米……”顾北丞目测着距离,马上就要成功了,一丝放松却也不敢有,“行百里者半九十”,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轻言成功,就像五十米短跑,不过终点线不能减速。
“兄弟,走错了!成品往那边!”一双厚实的手搭在顾北丞肩膀上,格外有分量,声音浑厚粗拙,其中力道颇有威慑,常人听了,很容易想起狼王的凶厉,惧由心生,战栗起来。
霉运果然不以人的主观意识为转移啊,今天一定是没占卜就出门了!
顾北丞做贼心虚,不可能单纯地把它看作善意的提醒,身在虎穴,不得不谨慎。如果是熟人,就不应该走错,如果是新来的,那情有可原,但很容易引起怀疑。而且由于之前视角有限,他没想到,左边还有一条通道!
“噢,谢谢!不过兄弟有所不知,这批药品出了点问题,上头让我送去实验室再做些检测。”顾北丞镇定答道,然后分析起眼前的刀疤壮汉。
下颌线线条硬朗如刀刻,鹰钩鼻下延伸出两条深深的鼻唇沟,右上眼角有一个三角疤,眼是不对称的阴阳眼,眼皮一拉,挤出锐利的光来,像是能刺破一切谎言。他的臂章多出两条杠来,想来是个有地位有心眼的人。
“这样啊……工作了这许久,看兄弟面生得很。”“狼王”放开了顾北丞,细细地打量,转而去揭他的帽子。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当然面生!”顾北丞腹诽。外力造成了帽子与头部间的缝隙,微风卷了进去,顾北丞脑袋一圈凉意,怎么办?那家伙不会还要扫描身份吧?
“这不是经常跟着老大在外头,天南地北地跑,近来才到这个基地,看兄弟们辛苦,我来搭把手,我看兄弟也面生得很!”顾北丞想起“罂粟”行踪不定,急中生智,决定跟旁边这家伙区分区分等级,同时把怀疑的脏水泼回去。主动转过脸来,眼神带着傲视,抬起手狠狠地压回帽子,故意把后半句说得很重。
“哥,对不住,这不梅助理下了警示,会里出了叛徒,指不定还是专案组的条子扮的,您说也是,大过年他们还办什么案啊,我们手脚都不好展开……实在对不住,您请!您请!”“狼王”变了副卑躬屈膝的奴颜,让开了路。
顾北丞满意地点点头,表示算他识相。虚惊一场,总算蒙混过关!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