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滚开!”文皓一把推开邓思尧,邓思尧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
惹事是吧,顾北丞撸起袖子,“远古大猩猩吗!会不会说话!不会我教你!”
“顾北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野种!”文皓炸毛,一拳挥在了顾北丞右颊,恶狠狠道。
顾北丞愣了一下,好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冷风非常合时宜地灌进衣服里,透过警盔,钻进头发,顺着发根抵达大脑,神经骤然凉了一下。
手套上的金属扣是可以变化成刀片的,文皓这一下触动了感应,刀片弯折未展,顾北丞除了嘴角青了一大块外,还被勾出了血,液体流动的感觉把他抽了回来。
懦弱的人听惯了污言秽语,被养出了奴性,打碎了牙就往肚子里咽。顾北丞显然是睚眦必报型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报之,他一拳把文皓揍成了半个熊猫眼。
“文皓,你过分了!”听到这里,邓思尧实在忍不住了,又是一拳把文皓的熊猫眼补齐了,极富有中国对称建筑的美感。
眼看斗殴事件燃完了引信,火星就要触到□□包,眼尖的队友赶紧三三五五把他们拉开了。
大伙各司其职忙去了,文皓在原地僵了好一会,悔意像生了几根小白须,慢慢地攫住他的五脏六腑,可世上还有一个词叫覆水难收,一句俗语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其实他也有原则和底线,不是非要把话说难听,只是一性急,火候就控不住了。他也明白“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通常是很微妙的,他想过破冰,又迟迟拉不下脸面,只能一次次地维持现状。
为避免敌人提前警觉,本次行动选择了遮蔽物更多的地面交通工具,公车全部变装成了不同品牌型号私家车,几人一个小组,从不同路线驶向同一目的地——东启市鹿林区。
这是长达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到达目的地应该是黄昏了。
顾北丞、邓思尧以及技术组的一名小队员刘淼同坐一辆车,设定路线后,开车模式调成了自主驾驶。
小队员四仰八叉地躺在后座睡着了,哈喇子打湿了袖口。剩下的两个人坐在前面,顾北丞把警盔丢在一边,枕着手闭目养神。邓思尧坐着难受,眼神不住地往旁边瞟,他认定顾北丞平静得不对劲,却犹犹豫豫地不敢问,手抬了抬又放下,心里被挠得直发痒。
静谧的小小空间内,只有后座传来的鼾声,一时间相对无言,气氛诡秘。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邓思尧:“……”他长了第三只眼睛!
“那什么……呃……哥……你没事吧?”邓思尧像是被先发制人蹩脚虾兵,一时结巴得不知所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