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见林木看向姚麓,两人无声对视,便问道:“是熟人吗?”
林木勉强一笑,歉疚地对学长说道:“是的,对不起了学长,我可能要先走了。”
学长笑了笑:“没事,你去吧,下次再聊。”
姚麓在车门边等着林木,只见他慢吞吞地往自己这边走,仿佛这里等待着他的皆是惨烈的刑罚,只要慢一点过来,就能晚一点遭受虐待。
等他走近前来,姚麓失去耐心,一把将他扯到自己面前,眯眼道:“长本事了是吧,背着我在外面勾搭野/男人?!”
“他不是野/男人。”林木纠正道。
姚麓没想到他竟然会反驳,手上陡然加了力气,声音有些阴沉:“那你跟他有说有笑的,以后在外面注意点,别没事就/浪。”
白日里的相见果然是不美好的,抛去了情/欲和短暂的温情错觉,两个人都要直面对方的真实性格。
金钱关系带来了关系的不对等,林木没办法跟姚麓这样颐指气使,他的性格也不允许自己去做伤人的事、说伤人的话,他只得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姚麓的手仍旧抓着他的手腕,这姿势在外人看来很是暧昧,林木不太想被人围观,试探着迈步往车里走,于是姚麓便像一个耍脾气的小朋友,被家长领进了车里。
他坐好后,见林木要往后面坐,横着眉毛命令道:“你拿我当司机呢,坐副驾驶。”
林木从善如流,转头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车门关上后,超跑突然像箭一样射了出去,林木看他又要发疯,急道:“我毕业论文还没写完呢,今天还要约同学见面商量,你快停下。”
姚麓不为所动,讥讽道:“又是要跟哪个哥哥见面?今天要是让你下车,老子他妈就从此改姓!你想都不要想!”
林木跟了姚麓三年,自问对他的性格很了解,但了解是一回事,他的话姚麓是根本不会听的。
林木很聪明,跟姚麓在一起不久便知道自己能得姚麓青眼,纯粹是因为自己这张与他初恋相似的脸,那时林木心想,一个替身的保质期是不会长久的,那时他急需用钱,情急之下跟了姚麓,后来母亲的病治好了,他也在静静地等待着姚麓玩儿腻的一天。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姚麓始终没有一点分开的意思,如今竟然把夜里的会面延伸到了白天,林木突然有了些难以言喻的危机感。
他年纪轻轻给姚麓这么个混小子当情人,如今眼看就要毕业了,他成绩好,前途一片光明,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走投无路了,但情人的身份毕竟隐晦不光彩,他要走上社会了,他想给自己一个全新的开始。
姚麓以前经常夸他懂事乖顺,都是些床笫间的情话,虽说当不得真,但林木却觉得这些品质都是姚麓对初恋的评价,在情谊正酣的床榻上把这些美好一股脑儿倾吐给了自己。
林木心情好的时候照单全收,心情不好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是个垃圾桶,需要没有脾气地承受姚麓过往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