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页后脑勺抵着沙发背面冰凉的人造革,发了会呆,目光飘到了那边的书桌上,那上面放着剧本和他的催眠神器。
直接催眠开睡还是……
他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将剧本拿了起来,再温习一遍,争取明天少NG两次。
隔壁房间,程杨也在读剧本,他不像章页那样坐在地上,他靠在床头,一条腿平放,一条腿曲着,捏着活页纸的手搁在膝盖上。
只是,有点心不在焉。
净室思省这场戏是剧中两个男主角关系转变的一场戏。
因为在年中比武的时候,徐温赢了敖鹏,门派里平日看不惯他的人自然都不服气,他被敖鹏和李建斌为首那帮人指控说偷习门派中的秘术,这伙人里的张六子还跳出来说看到他在晒经台上私藏了典籍,闹得戒律堂上门搜贼赃,贼赃自然是没搜到。掌门虽然知道徐温武功精进是私下跟小师妹习剑,但他和掌门的关系不能公开的,所以他是没办法对外人说明的,只能任由人诬陷。而在此的前一天,恰好有刺客偷入桐城,夜闯剑冢,门派里正在私下追查此事,掌门担心对方是冲着徐温来的,所有在戒律堂将徐温偷师的事情报上去的时候,掌门选择顺水推舟,把徐温关在净室里,表面说是惩罚,其实是想把他先保护起来,她要先查清楚刺客的事情,怕对方是冲着徐温来的。作为师兄的沈锷不知道掌门的打算,他因为受掌门托付,现在徐温出了事儿,他也不能独善,便向戒律堂申请一起受罚。
两个人被关了三天,这三天里他们虽然被拘于一室,但发生了一些事情,跟外界有交流,那算是沈锷的一位故人,藉此,他向徐温讲述了一段少年时期的经历,徐温也向他吐露了一部□□世,两人放下了芥蒂,生出惺惺相惜的感情。
当时围读的时候,编剧特意把这一段戏拿出来讲过,徐温凝神静心,读了一遍剧本,默默在心里回想当时编剧的剖析,不知过去许久,他自认为已经把自己那一部分戏揣摩透了,放下那几页纸,关掉了房间里的大灯。
床头的小灯散发出暖黄的光,他躺下却难以入睡,为了不使自己陷入对王标事情的焦虑中,他试着揣摩了一会儿章页的戏份,不知道是晚上受了凉还是鼻炎又要发作了,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咳嗽了几声,鼻子也有点发酸,于是又掀开被子去找抗过敏的药吃。
这一晚他睡得并不踏实,第二天被闹钟叫醒,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后便是头疼,他使劲搓搓脸,把手机从插座上拔下来,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剧组助理小张在房车上等他,他一上车,小张就把今日要穿的戏服塞给他,同时还有一袋油条一杯豆浆。
“谢谢。”
小张道:“你先吃吧,导演组发通知说今天任务重,让你们去了就化妆,争取早点开工。”
“好。”程杨把戏服放在里面的小床上,回到卡座旁边,桌子上的食物瞧着油腻,他没有动油条,就把豆浆喝了。
到了片场的化妆间,章页的发套已经戴好了,看到程杨,便指着他的化妆桌说:“吃早餐没?早晨赵多多买多了,剩下不少。”
程杨看到除了喝的,还有一盒原封未动的扁食,之所以认识,是因为他吃过,算是D市这边一特色饮食,他向章页笑了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