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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其他的人也在陆陆续续的赶来了,路母被留在了病房里面,他则被别人带往了前厅。前厅里坐着的是林家的老老少少,远房的,非远房的都齐聚在这里。

他们交谈的欢愉声在路越溪来到的那一刹那戛然而止,见来人是一个对他们没有丝毫威胁的毛头小子也就恢复了原有的姿态。

路越溪安静的坐在了一旁,清秀精致的五官黯然失色。

耳旁是叽叽喳喳的声响。

他想起路母在他临走之前那张依旧寡淡的脸,他没有经历过母亲所经历的事情,也没法以自己的名义劝母亲放下。

“你说老爷子能挨过今晚吗?”

“我看过老爷子的脸色,够呛……”

“也不知道我们还能在这种情况下……”

“唉……快别说了,隔墙有耳!”

路越溪被四面八方的声音扰得心弦烦乱,他“呈”的一下站了起来,引起了旁边人的一句抱怨后他又重新的坐了下来。焦急的等待着一分一秒,路越溪越发坐立不安着,心头有无数的话想要倾述,却无人可述说。

身后有个人影在向他默默的靠近着,一个模样周正的年轻男子敲了敲他的肩膀上。

路越溪回头一看。

男子向他小声道:“顾总在外面等你。”

路越溪愣住,他怎么来了?

他疾步跟着男子走了走了出去,发现林家宅子侧门处停着一辆深黑色的宾利,车门慢慢的打开,露出顾晏南那张熟悉的冷淡俊逸的脸孔。他纵容的眼神在路越溪身上停留。

路越溪所有的情绪在那一瞬间汹涌而来,他微微抽动着酸涩的鼻子,眼睛眨了眨,竭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顾晏南把他拉上了车,车上只有他一个人,狭小的座椅上要坐着两个成年的男子并不容易,顾晏南把座椅放平,他让路越溪的脑袋埋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路越溪有一种类似悲怆的情绪在胸膛处散开。

顾晏南摸着他毛绒绒的发顶,声音低低道:“想哭就哭出来吧。”

路越溪呼吸有些不稳,眼睛喉咙虽然干涩得厉害,但却没有到达顶端。他酝酿着话语,从顾晏南的胸口处抬起头。顿了几秒钟,情绪低垂道:“我…………哭不出来。”唇瓣紧抿,“你会不会认为我很冷血?”

顾晏南回答他:“眼泪并不能证明什么。”

路越溪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