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放弃。

双腿刚走上几步阶梯,倏尔客厅传来一阵动静很大的假咳声,一个咳嗽掐准一个音节,刻意的在提示些什么,然后路越溪看到他的母亲埋在沙发上的身子慢慢的坐直,肩膀和头部都露了出来。

路越溪:

“.......”

生平第一次对路母产生了“幼稚”的评价。

他默默的走了过去。

..........

路母端坐在沙发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眼神好像x射光,幽深的眼眸里放出意味不明的光芒。盯着上下左右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审视了一遍,半晌后冷笑一声:“终于知道回来了?”

路越溪心虚的低下头,双手搭在膝盖上,一副收教的表情。

可路母深知她儿子皮下的假象,问他:“这几天去哪里了?”

路越溪把头低得稍微下些。

路母继续问:“哪个同学家里?”

路越溪把头低到了膝盖上。

路母还想再继续问话,不过一看自家儿子这副表情,心里也明白肯定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不得不照例感叹一次:儿大不由娘。

路母拿起桌子上的橘子,手指利落的刮好皮,将另一半递给路越溪,装作不经意的问:“你那同学怎么样了?”

路越溪“咦”了一声,说:“什么同学......”话一出口,立即反应过来疯狂的点头,“他很好,很好啊!”

路母笑了笑,也没有揭穿他。但心里的疑团逐渐乱成麻,她已经不止一次的撞见自己儿子和那个男人不清不楚的身影。望着那个男人冷硬的脸孔,她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不过她每天要接见的人太多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她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做出让她失望的事情。

路母想着把手上剩下的橘子放回来桌上。

路越溪头也不抬的问她:“怎么了?”

路母眉头拧成疙瘩,她喉咙不知为何此时燥得厉害:“橘子太涩了。”

路越溪不确定的再咬了一口,眼睛眨巴:“挺甜的呀!”

路母应了他一声,随口接着道:“过几天,你和我去外公家一趟。”

路越溪手指一顿,抬起头来看着路母,事情转接得太快有些反应不过来,但的的确确他已经将近十年的时间没有从路母的嘴里听到外公这个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