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着被浇灭、只余下袅袅白烟的灯笼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顾宴南拧着眉头,望着他几近湿透了的胸口,刚想开口说话,眼角处就看到路越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中的灯笼,就道:“要不你拿我手上这个吧。”
路越溪拒绝了他,摇摇头道:“不行,那个是我专门挑给你的。”他泄气,“算了,也来不及换一个了,我们要赶在九点前把另一个挂上去。”
顾宴南想摸着他脑袋的手一滞。
……
路越溪下笔苍劲有力,行云如流水,字行勾勒完毕时笔尖在丝绸上停了片刻顿时晕开一笔浓重的墨,他连忙把笔收了回来,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旁边的老先生笑呵呵的看着他们道:“写完之后,两位先生可以一起挂上去了。”
路越溪“嗯”了一声,探头去看他对面的顾晏南写了什么,顾晏南并没有掩饰,只是抬起头,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
路越溪鼻子“呼”出一个声响,微扁着唇瓣,耳朵抖了抖把脑袋缩了回去。
他们两个把灯笼高高齐排挂起,这一条长廊原本就已经有很多盏明灯,夜深更衬柔光似流水,忽有夜风来袭,烛光漫漫,不知何处的铃声悠扬传来。
两人离去后,轻盈的夜风悄悄的将两条轻飘飘的红绸带吹得凌乱,而后又使之紧紧的缠裹在一起。
不知道谁用心刻写的红绸带被轻轻的翻了个面,随着夜风荡漾,上面书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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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安稳,与子共老。
人生如此,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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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越溪把工作人员递给他的衣服重新换上,他里面就只身着一件白色衬衫,夜间露水重了些,温度比白天还要低了,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不得不说,不愧是私人庄园,对每一个人服务都很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