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探监应该是谢妈妈自己说的。

十一点了，吴付阳按灭手机，也没去卫生间，就站在床头换了睡衣。

他停电前已经洗过澡了，收拾换下来的衣服的时候，随手拍了一下谢尔翘起来的脚，问：“你洗澡了吗？”

谢尔收了脚，笑着说：“洗了洗了。”

等他收好床上的衣服，谢尔还在那趴着，手机页面上的表情包一条接一条，根本看不清发了什么。

吴付阳上了床，把他推到一边，从他身子下面抽出被子。

谢尔一骨碌爬起来，坐在吴付阳旁边，趁着他掀起的被角，也躺进被窝里。

一边在手机屏幕上戳戳戳，一边跟吴付阳小声嘟囔：“天哥刚刚骂我了。”

天哥简直要冤死。

吴付阳看了天哥发过来的信息，估计跟给谢尔发得差不多。他也没拆穿他，轻笑一声。

说：“叫声哥哥，我帮你骂回去。”

谢尔扭头瞥他一眼，很有骨气地摆了一张凶巴巴的脸。

恶狠狠地喊：“哥哥！”

吴付阳笑了，喊得跟梁山好汉似的。

他点开天哥的聊天页面，谢尔好奇地凑过来，毛茸茸的脑袋蹭在他的耳边，压着音量，像是怕被人听见似的说：“你真要骂他啊。”

吴付阳没吭声，指腹的薄茧点在屏幕上，轻轻敲击键盘。

【WU】：天哥，我们近期有活动吗？

谢尔啊了一声，又说：“泡温泉是吗？”

吴付阳脖子被他的头发蹭的痒痒的，干脆歪了下脑袋，耳朵抵在他的头顶。

谢尔不动了。

【天哥】：没有: )

谢尔看见这个回复，乐得笑出了声，一张小嘴开始布拉布拉说个不停。

“天哥嘲讽你！”

“你看这个微笑，他现在肯定很生气。”

“要是我问的，他肯定要骂我了。”

这会儿谢尔声音压得低，跟哄他时候的语气很像。

忽略内容，吴付阳听得很舒服。

谢尔正要给他看以前天哥骂他小兔崽子的聊天记录，就被天哥新发的长长一条批判信刷了上去。

谢尔：……

“你看！他骂我小兔崽子！还骂我话唠！”

谢尔蹭地一下举起手机，凑到他眼前，十分娴熟地开始告状。

吴付阳按着他的手腕，把手机推远了些，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两下，没见底。

“这么长啊。”吴付阳笑了一下，赶在他重新开口之前说：“我骂他，你快睡觉。”

谢尔勾着唇角乖乖躺下，凑过去想接着看。

吴付阳伸手按着他的脑袋，把他往旁边推了推，“睡觉去。”

“我不看，你别推我，挨着你暖和。”谢尔不满地嘟囔，重新凑过来挨着他，脑袋抵着他的侧脸。

吴付阳还没收回来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搭在他眼睛上，轻声说：“闭眼。”

谢尔揪着被子的手紧了紧，眼睛不可抑制地眨了两下。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能说的。过了会儿，在他收回手的时候说：“哥哥给你唱歌吧。”

吴付阳单手打字，闻言嗯了一声，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