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是这种表情的,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朝后,祁让将楚昭召入内殿。楚昭看着眼前的会盟书眼底闪过讶异,
"王上要会盟?可是齐国有了什么动作?"
祁让毫不吃惊于他的敏锐,三言两语的说了大致的情况,
"除了两封一模一样的会盟书,寡人还给鲁国国君送去了一封密信。"
楚昭有些迟疑,
"王上欲与鲁国结盟?"
祁让点了点头,
"你对鲁国国君如何看?"
"年纪虽小,却沉稳有度,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那将军觉得他可会同意这次同盟?"
楚昭放下了手中的盟书,抬头看向祁让,
"王上,您...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自然是搅乱这天下局势,搅乱未来将会发生的一切。
齐国国君隐忍狠厉,鲁国国君年幼早慧,一个如同蛰伏猎物已久的森林之虎,一个如同尚未成长起来却已令人惧怕的幼狼。
他不怕乱,就怕不够乱,既然选择了第二条路,他也不屑于执着于过去的记忆墨守成规,这天下,他既能赢得了一回,便也赢得了第二回。
他看到心底那头困兽已磨了利爪,眼底是汹涌恨意。
他无悔无恨?
他无悔无恨?
不,他悔,悔自己年少轻狂,千年国都丢在自己手上,悔自己使魏国百姓流离失所成为他国囚徒。他最悔的,是他魏国大好儿郎,个个披肝沥胆保家卫国的勇士,不是死于战场,不是死于敌袭,而是憋屈的,窝囊的,因为他们国君的愚蠢,被生生饿死。
他恨这天下,曾经也恨他的父王,但最恨的,是自己。
所谓的无悔无恨,
不过是上一世他收复失地,百姓安居乐业后,他自欺欺人的当作曾经的荒唐都未发生过,安慰自己已经弥补。
直到重生,他才发现,自己从未释怀,而是一直在逃避,逃避那段屈辱与黑暗。
"王上?王上?"
楚昭没等到回答,有些迟疑的唤了两声,看着祁让微微垂下的双眸,不知为何心悸的厉害。
祁让回过神来,
"将军一路在鲁国攻城略地,想必鲁国朝廷上下对将军必定畏惧的很,不如将军替寡人走一趟,在会盟时将这次同盟定下来,如何?"
"王上欲在何处会盟?
"涪陵"
***
魏国,涪陵
"鲁国丞相到!"
两列甲士前后拥着一架木质的伞式肩舆,上面坐着一位华服老人,皮肉皱皱巴巴的贴在脸上,看起来干瘦却精明。
楚昭连忙迎了过去,
"鲁相大人舟车劳顿,不知近来身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