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该是这种表情的,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朝后,祁让将楚昭召入内殿。楚昭看着眼前的会盟书眼底闪过讶异,

"王上要会盟?可是齐国有了什么动作?"

祁让毫不吃惊于他的敏锐,三言两语的说了大致的情况,

"除了两封一模一样的会盟书,寡人还给鲁国国君送去了一封密信。"

楚昭有些迟疑,

"王上欲与鲁国结盟?"

祁让点了点头,

"你对鲁国国君如何看?"

"年纪虽小,却沉稳有度,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那将军觉得他可会同意这次同盟?"

楚昭放下了手中的盟书,抬头看向祁让,

"王上,您...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自然是搅乱这天下局势,搅乱未来将会发生的一切。

齐国国君隐忍狠厉,鲁国国君年幼早慧,一个如同蛰伏猎物已久的森林之虎,一个如同尚未成长起来却已令人惧怕的幼狼。

他不怕乱,就怕不够乱,既然选择了第二条路,他也不屑于执着于过去的记忆墨守成规,这天下,他既能赢得了一回,便也赢得了第二回。

他看到心底那头困兽已磨了利爪,眼底是汹涌恨意。

他无悔无恨?

他无悔无恨?

不,他悔,悔自己年少轻狂,千年国都丢在自己手上,悔自己使魏国百姓流离失所成为他国囚徒。他最悔的,是他魏国大好儿郎,个个披肝沥胆保家卫国的勇士,不是死于战场,不是死于敌袭,而是憋屈的,窝囊的,因为他们国君的愚蠢,被生生饿死。

他恨这天下,曾经也恨他的父王,但最恨的,是自己。

所谓的无悔无恨,

不过是上一世他收复失地,百姓安居乐业后,他自欺欺人的当作曾经的荒唐都未发生过,安慰自己已经弥补。

直到重生,他才发现,自己从未释怀,而是一直在逃避,逃避那段屈辱与黑暗。

"王上?王上?"

楚昭没等到回答,有些迟疑的唤了两声,看着祁让微微垂下的双眸,不知为何心悸的厉害。

祁让回过神来,

"将军一路在鲁国攻城略地,想必鲁国朝廷上下对将军必定畏惧的很,不如将军替寡人走一趟,在会盟时将这次同盟定下来,如何?"

"王上欲在何处会盟?

"涪陵"

***

魏国,涪陵

"鲁国丞相到!"

两列甲士前后拥着一架木质的伞式肩舆,上面坐着一位华服老人,皮肉皱皱巴巴的贴在脸上,看起来干瘦却精明。

楚昭连忙迎了过去,

"鲁相大人舟车劳顿,不知近来身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