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亲我一下吗。”

男人没再单音节地回应他,而是直接起身凑过来,隔着实木的餐桌,吻上他的嘴唇。

这天晚上谭少琛再没想七七八八的事,过往、将来,全都被暂时抛开,他要的只有当下。他和沈晏文在那张床上耳鬓厮磨,用凌乱交错的呼吸互诉爱意,用肌肤相亲的温度表达对彼此的需要。直到他精疲力尽,跟男人认输似的说“休息了好不好”,然后再被摁着索取了一会儿才算结束。

他靠在沈晏文的怀里,有些迷糊地说:“我都早忘记我还救过人了,我只记得那个哥哥居然怕黑,哭得好可怜。”

“……我好像没哭?”

“但我就是觉得你哭了,”谭少琛说,“不许反驳。”

“……”

“你怎么就一直记得了,多大点事啊……搞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

“我当然记得,我永远都不会忘。”沈晏文吻着他的侧额,呢喃着说,“还好我没忘,我才又找到了你。”

“太肉麻了,我都替你害羞了……”

——

第二天沈晏文醒来的时候,谭少琛早已经都洗过澡了。

他睁眼时就看见青年站在落地窗前,身影被外面的天光勾勒出来,有些纤细,却足够讨人喜欢。

“……嗯,不好意思啦,到时候我再联系你。”

谭少琛在打电话,前情沈晏文都没听见,只听见这最后一句。青年听见他起床的动静,挂了电话后转过身,笑容灿烂地说:“我第一次起得比你早诶?不愧是我。”

“……什么时候起来的?”

“六点半,”谭少琛说,“昨天睡太久了……我做了早饭!”

“好。”

沈晏文本就打算这几天出国,谭少琛说“早走早好”也算给他省了不少事。于是机票让朱里连夜定好了,他们只需要吃过早饭去机场就好。

出去住了这段时间,谭少琛的动手能力肉眼可见地长进了许多,待到沈晏文下楼时,桌上已经摆着三明治和水果沙拉。

沈晏文从没觉得幸福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过。

临出门时,谭少琛一边穿外套,一边低着头检查自己的口袋。沈晏文瞄到他口袋里露出来的一角,像是字条,顺口问道:“你口袋里放了什么吗?”

“啊?没什么啊。”谭少琛说,“走了走了,车来接了吗?”

沈晏文并不追根究底——或者说,只要谭少琛愿意回来,其他的事情都无所谓了——只点点头说:“已经到了。”

“走吧——”

同样是去机场,前一天沈晏文满心的烦闷,今天却觉得一分一秒都过得如此惬意。

司机小李好久不见谭少琛,按捺不住地问了好一阵,诸如“太太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之类的话。谭少琛也跟他嬉笑着唠,两个人叽叽喳喳地在沈晏文耳边聒噪。可他一点都不觉得烦,只觉得突然之间,生活的味道就回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