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没人能逼他做任何事。

经理掏出对讲机,交代吧台的酒保调杯喝的,然后冲陈缘颇可惜地笑,陈缘弯弯眼睛,低头把客人塞他胸罩和丝袜里的小费掏出来,卷成一团装进了小包里。

今天是周末,吧台边上围了一大堆纠缠在一起的肉体,经理人好,特意给他加了个座,陈缘到的时候莫吉托已经调好了,摆在台面上,滋滋地冒冰气泡。

陈缘甩甩头发,拢到肩膀一侧,迷离地盯着舞池看。

有只不安分的手摸上了他的背,沿着脊椎骨往下滑,非常色·情的方式。陈缘一躲,顺势打掉了那只手,干脆地叫他滚。

三个男人围过来,往他的胸部看了一眼,再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陈缘掀起眼皮,“看上老娘了?”

刺青男勾了勾唇,不死心地又摸了把腰。

“草你妈。” 陈缘朝他脸上掸烟灰,“老娘没看上你。”

“挺骚的,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已经变成女的了?” 刺青男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似地朝两个同伙笑,“这货色的嘴和屁眼一样脏。”

“滚。” 陈缘掐灭烟头,恶狠狠的,“我叫我老公干你你信不信?”

“嚯还有脾气了,你老公?你老公人在哪里?我怎么没见着?” 刺青男笑嘻嘻地看来看去。

陈缘也跟着他们看来看去,“ju子里。”

男人明显僵了一下。陈缘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坐牢呢。”

“ju子里......呵呵,我我我他妈的今天上了你,他还能跑出来干我?”

“那跑不出来。” 陈缘点点头,“不过他明天就出来了。”

刺青男干笑两声,陈缘看了眼他下面,“今天你要管不住那玩意,明天我老公就给它拽下来塞你逼’嘴里尝自个的味。”

看这死人妖的表情倒不像虚张声势,三人有些站不稳当,这炮的成本大了。陈缘叫住刺青男,“别走啊,屁股一下腰一下,怎么着也得八百块?”

“你他妈敲竹杠?!” 刺青男愤怒地回头,拳头想也不想地挥出去,陈缘一把抽走酒保的对讲机,扯着嗓子喊保安。

顿时方圆五个座位以内乱成一锅粥,陈缘躲掉了拳头,但假发被拽下好几簇,这顶是用真头发做的,死贵死贵,陈缘快要被气昏了,抬脚就往他裆部踹,还没踹几下,保安队长带着人火速赶到现场,率先拉开了刺青男和他同伙,陈缘趁乱拎包逃到外圈,胡乱整了整头发,深呼吸,扭着跑出去了。

小事情,小事情。

陈缘从包里摸到小镜子,一看发现唇妆被抹掉好多,吃小孩似地糊了一整圈,他停下来,借着路灯耐耐心心地补全了。

他甚至还接了个朋友打来的电话,姑娘和她老公结婚三年了,几乎天天吵架,一吵架就找陈缘哭诉,说男人踏马的希望你平时高冷端庄,在床上就要求你好比营业二十年的职业站街鸡,简直不可理喻。

“别惯他。” 陈缘听着自己高跟鞋咯哒咯哒的声音,“男人不能惯。”

“唉,甭提了,我好不容易等他睡着了才出来打电话......缘缘你怎么样啊最近?”

陈缘叹口气,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还行,把兼职辞了。” 他根本不打算提半个小时前发生的那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