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大晚上叫人给跑了。

他觉得江浚一个小孩子肯定走不远,低着头在地上找起脚印。

然后从玉米地回出租房的路上,被一个男人拦住了。

他穿着饿了么外卖员的外套,带着蓝白条纹头盔,大晚上还带了墨镜,摆着个香港电影里的经典姿势靠在那辆贴了黑膜的面包车车门上。

模样很潇洒,也很傻逼。

男人远远就看到了李麻子,主动把墨镜摘下来,小心翼翼地放进衣兜里,露出一张很英俊的脸。

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流氓瘪三。

最起码也是个能靠脸吃饭的瘪三。

李麻子狐疑地打量着他,不太清楚在这种特殊的时刻突然出现的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意图。

吴笙把两根手指伸到脑袋上给他敬了个礼,说道:“等你好久了。”

李麻子问道:“你是谁?”

吴笙说道:“我叫吴笙。”

李麻子看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像看一个神经病,说道:“你他妈到底是谁?没事给老子滚开。”

吴笙笑嘻嘻地说道:“我只是一个路见不平的普通人。”

他的语调很悠闲,样子漫不经心。

分明来者不善。

李麻子现在无比确认眼前这个人就是个神经病,他示威地向前走了两步:“再不走开,打死你信不信?”

吴笙从上衣兜里拿出一样东西,发着森森的寒光,李麻子看清楚了,那竟然是一把手术刀,吴笙的语气认真起来:“分尸手,吴笙,多多指教。”

出院后,韩初带着江浚回到了自己家。

他办完了领养手续,又东奔西走了大半个月,给江浚找了一间走读的公立小学。

没想到,上学第一天,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居然是给父母洗脚。

客厅里,韩初坐在沙发上把脚捂在怀里宁死不从。

江浚端着一盆洗脚水在对面看着他。

“你到底洗不洗?”

“不洗。”

“到底洗不洗?”

“不洗!”

“那作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