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把洗好的碗递给韩子舟，韩子舟擦干净，放进柜子里。

动作默契又熟悉。

明明是第一次做这些事情。

韩子舟问，“以后，我们在家是不是也这样？”

顾泽听懂了。

以后，有一个家。

顾泽低着头，“才不是，在家做饭不洗碗，我做饭，你洗碗。”

“好，我洗碗。”

三月份，早春的花已经绽放，窗外的云霞泛着粉红色。

十七岁的时候，我们设想着后来的日子。

在一间普普通通的厨房里，并肩站着，锅碗瓢盆和柴米油盐，满满都是生活的烟火气。

没什么太高的要求，只是想和你在一起生活。

打扫干净厨房，两人照例开始补课。

讲完知识点，顾泽坐在旁边开始写练习题。

韩子舟就撑着下巴歪头看他。

“头发有点长了。”

“嗯？”顾泽抬手摸了摸脑袋，“确实有些长了，一个月了。”

“不留长吗？”

顾泽笑了一下，“麻烦，还要出去找Tony老师剪头发。”

“那你？”

顾泽没了写作业的心思，进了浴室，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理发器。

“韩Tony要来试一试吗？”

顾泽冲着他扬了扬手中的理发器。

韩子舟觉得有些新鲜，“怎么做？”

“就在头上随便推一下就好了。”顾泽把理发器插上电，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镜子前。

韩子舟站在顾泽的身后，从毛巾架上拿了条毛巾围在顾泽的脖子上。

“我来吗？”

“嗯。”顾泽点点头，“小时候我妈帮我，后来我就自己上手了。”

韩子舟开了开关，理发器在手里微微颤动，电动马达的声音有点响。

他一手扶着顾泽的头，一手拿着理发器从耳后往上。

顾泽坐在凳子上，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

围着的毛巾显得有些滑稽，韩子舟没有察觉，还把毛巾压在了领子里。

他低着头，大概是第一次做这件事，新鲜又认真。垂着眉眼，手上的动作轻柔又仔细。

“这样可以吗？”韩子舟关了开关，抬手摸了摸顾泽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