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暄,我有那么一些……恨你。”
“因为我其实认识杜昕?”
他叹口气摇了摇头。
“更早之前的事,可惜我昨天才记起。”
偶尔他会不禁想,或许,也只是或许,如果陆成暄当年承认了,他会不会再也没有碰到俞寒的可能,更不必经历几近两年的折磨。
烟终于点燃了,陆成暄狠狠吸了一口猛烈地咳嗽起来。
“对不起。”
声音略微哽咽像是夹杂后悔和迟疑,陆成暄问他是怎么想起来的,他的回答是,纹身。
陆成暄下意识看向右手。
“高考复习离校前两天我们交换过纸条,你抱怨室友故意关门导致你手背刮伤,那天你装作和我不认识,当时我没有起疑心,甚至后来在大学见面我看到你的伤口也以为是巧合——但疤痕体质的人并不多,不是吗?”
因为无法消除,所以百般掩饰。
“假如真的只是巧合呢?”
他将视线从床边移到陆成暄身上。
“实际上更多是因为我捡到了你的高中名牌。”
“是吗,我还以为被别人捡到了。”陆成暄掐灭半根烟,嘴角勾起微不可见的弧度,“算是缘分,对吧?”
聊天到清晨的体验于他而言前所未有,走出柏联他深呼吸一口携带青草味的空气感到莫名轻松,陆成暄放下搭在他肩膀的胳膊想要顺势牵手,然而指尖一触即回,他感受到了却努力不去在意,他们之间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在昨晚说了一万次无声而默契的道别。
在文院楼下分别前陆成暄欲言又止,僵持片刻他走上前用力握了下那双久久不敢伸出的手,陆成暄把头埋得很低看不清表情,在他松手那刻抬头满脸泪痕也满怀希冀地问,你喜欢我哥吗?
下课铃响,大一学生鱼贯而出冲散了他们的对视,街道重归空旷时陆成暄已经不见了,直到最终他们都各有隐瞒。
一段关系的结束总要留些悬念,否则就会失去被怀念的权力。
下午他提前一刻钟到达约定好的咖啡馆,没想到俞寒比他更早还点了他们从前经常吃的抹茶红豆布丁,小兔盘子边躺着SD卡和银行卡,不欢而散跟随时间推移早晚会美化为善始善终,他像对待普通朋友那样冲俞寒微笑打招呼,简单寒暄过后俞寒很正式地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想过周弈会打杜昕,撤掉处分恐怕不现实。”